最後還是坐上了去畫舫的馬車。
上了馬車才知道,畫舫死了個姑娘,死在自己屋子裡。顧辭和徐太守正是從那姑娘的宅子裡出來,只是倒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於是才想著去畫舫裡看看。
像紫兒這樣的姑娘,在畫舫都有自己的房間,偶爾也會住在裡頭,是以也有些隨身物件。
看得出,這個案子有些令人頭大,怎麼看都的的確確像是畏罪自殺的樣子,但……不現實。掙扎不過,卻能用琴絃勒死對方……若是用刀劍等鋒利武器失手殺死都可能,偏生,是勒。
一個需要用力氣壓制對方的手法。
“除非還有同夥……所以即便真是自殺,兇手也還有另一個人。”畫舫外頭,徐太守一錘定音,覺得此種可能性甚高。
正要上畫舫,卻聽身後沉默了一路似乎對此事毫無興趣的時歡淡淡開口,“陳鈺的死,和她沒關係。”
一愣,同顧辭交換了個眼神,才小心翼翼問道,“大小姐怎知?”
不是徐太守瞎擔心,據說那一日衝撞了時大小姐和她丫鬟的,也有這位陳鈺公子的份兒……若真如此,這事兒……就難辦了……
徐太守已經開始愁眉苦臉地想著怎麼幫這位“失手殺人”的大小姐脫罪了……
他的表情太明顯,時歡不由得失笑,暗道這位太守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他被人掛在畫舫窗外的時候,我在隔壁,聽到了。欠了高額賭債,惹惱了討債人,被人弄死的。雖不知對方是誰,但如你所說那姑娘窮得很,顯然不是。”時歡沒有說出那個紅衣女子,畢竟,自己也有小小的把柄在對方手中。
“如此說來……要麼是借刀殺人,要麼……就是被殺人滅口……了……”徐太守捋著他濃黑大鬍子,搖頭晃腦地總結,“如此說來,這兩件案子可能毫無瓜葛也說不定……”
“是吧?”他掉頭去看顧辭。
顧辭眉頭緊鎖,正義正嚴詞地告誡時大小姐,“你既聽到了,怎還敢孤身一人出門?這樣的人最是殺人不眨眼……我把林江也留給你,往後出門定要帶上林江和片羽。”
“無妨,祖父有給我留暗衛的……”雖然,很多時候都被甩掉了……這話有些心虛,她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顧辭還是一臉不贊成,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最佳時機,但心中已經下了定論,哪怕是她堅持不受,他自會暗中安排確保她的安全。
畫舫還在照舊營業,紫兒的死被徐太守悄悄壓下了,畫舫只對外宣稱是回鄉探親告了假。
是以,徐太守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紫兒的屋子在三樓,一處不大起眼的走廊盡頭,屋子不大,一目瞭然的很,裡頭的隨身物件比之她自己購置的宅子裡還要少。
東西雖少,擺放卻極為整潔。
“看來你說的沒錯,這姑娘平日裡的確是節儉得很,於她而言最重要的胭脂水粉都買的很便宜的……”時歡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一旁衣櫥裡,隨手拉開。
那衣櫥看上去便有些老舊,門吱吱呀呀地都響了,有些凌亂的衣裳從衣櫥中掉了出來,帶出一個信封。
顧辭聽見聲響,幾步趕在時歡之前撿了起來,裡頭是一張疊地方方正正的信紙,紙張泛黃,邊緣已經有些破損,想來是有些年頭了,定是時不時拿出來細細摩挲的。
可見對那人來說,該是極為珍貴的。
徐太守也湊了過來,捋著鬍子一目十行,看完卻失望,“只是一封尋常家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