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子一臺戲,大抵即便是素來不大八卦的人,也難逃此定律。容曦手中算盤也不大了,將椅子拖近了些,壓低了聲音問,“那……太子是什麼態度?”
談均瑤咳了咳,摸了摸鼻子,訕笑,“若是太子殿下心儀這邱家姑娘,想來這皇后便也會顧念一些了吧。”
時歡點點頭,“嗯。”
她沒注意到談均瑤的小動作,容曦卻注意到了,蹙眉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有些想法一閃而逝,卻又抓不住,只頷首表示贊同,“想來也是。”只是心裡總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一直到後來同陸宴庭說起,陸宴庭聞言點點她的腦袋,取笑道,“世人都說容曦聰慧練達通人心,怎麼這個時候便傻兮兮地呢……太子這人,你覺得是好脾氣的人?”
容曦搖頭,好脾氣?怎麼可能。
胡扯。
陸宴庭又問,“那……他性子怪異孤僻你曉得?他獨有的獸骨器皿你聽說過?”
容曦點頭,眉頭又一次蹙起,好像……隱約……有些明白,卻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陸宴庭搖頭失笑,“太子殿下為人孤僻難馴,心情難測,偏對一人是例外。他的獸骨器皿無人能用,偏那人可以肆無忌憚,他雖看起來萬花叢中過,可他的世界裡從無旁人,只有那人長驅直入……如今,可明白?”
容曦微微睜大了眼,沒有說話,可表情……震撼而後瞭然,“他……”
“否則,你以為他會在意一個什麼兄長之位?皇室這一代子嗣並非沒有女子,可你見過他同誰走得近了?”
“他……”容曦震驚到無以復加,半晌,終於將心中百轉千回的感慨傾吐出來,“他……藏地真深啊!”
陸宴庭笑,牽了她的手在掌心細細摩挲,“倒也不深,只是你從未往那處去想罷了。一來,太子同時家交好,二來,那丫頭在宮裡住了幾年,幾乎是太子帶大的,兩人親厚異於常人想來也正常……可男人啊……若非心中藏著一人,何至於這許多年只聽風花雪月事,身邊卻連只母蒼蠅都沒見到過。”
容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突然也開始覺得,自己所謂“通透練達通人心”都是世人虛妄,明明,談均瑤都看出來的事情,自己半分未曾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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