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對著常公公擺擺手,“這歌舞著實無趣得很,本殿下都聽膩了,在座諸位想必也該是聽了幾十年了,正好,帶下去,換換口味。”
這顯然不在定好的流程裡……
按照禮部安排的流程,這歌舞唱完,就該進獻生辰賀禮了。
常公公有些舉棋不定,彎腰湊近了皇帝,喚道,“陛下……”
皇帝也不知道顧言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卻又知道若是不遂了他的心意,怕是今日類似張大人的事情還得發生,是以按了按太陽穴,擺擺手,沉聲說道,“隨他。”
常公公應是,吩咐了下去。
唱曲的跳舞的,紛紛退下,官員們面面相覷卻又覺得新奇。能來宮裡唱戲跳舞的,大約也就這麼一兩個班子,翻來覆去的曲目也就那麼幾個,還得去掉一些夠不上這深宮高牆的,林林總總就剩下了三兩個。
第一次聽,是驚豔。
第二次聽,是欣賞。
再之後……便多少有些,食之無味了。不過左右這種場合也不是用來聽唱曲的,是以,倒也沒人真的在意這曲兒新不新鮮,就像這桌上御膳,再如何美味,卻也沒人真的敢多動幾筷子,即便皇帝陛下賞臉讓吃著,也多少有些味同嚼蠟。
今日既有了不同的曲目,倒是新奇。
甚至一些夫人已經悄悄和自家夫君開始介紹當初容姑娘的戲班子到底有多麼緊俏,但凡想要邀請上府裡去唱一場,都得提前排上月餘的隊伍。
當然,容曦姑娘離開後,那戲班子還是存在了一段時間的,但不知道是為什麼,沒有了容姑娘的戲班子到底也只能炒炒冷飯,半點新意也沒有,唱來唱去就那麼幾首舊曲。
加之別的戲班子爭相模仿,漸漸的,便也無人問津了。
若非今日提起,怕是這帝都大多也將其忘卻在腦後了,最多茶餘飯後聽見旁人唱曲的時候,感慨一下當年容曦的戲班子如何輝煌罷了。
倒是沒想到,竟是被太子殿下收購了去,當真讓人不由得感慨,這戲班子運氣是當真不錯。
說話間,進來一群小廝,一人手中端著一盆白菊,彎腰躬身走到每一張桌子前,輕輕擱下,彎腰行禮,然後無聲退下。眾人愣怔間,又見身著白裙的女子婀娜多姿,款款而入。
那些女子對著皇帝盈盈一拜間,露出髮間白色髮飾,像是貝殼雕刻的花朵,泛著光澤,看花型,竟是白菊。和這每張桌子前的白菊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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