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女子最好的保護。
世人多愚昧而好八卦。他們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而選擇無視真實。若他們知道顧辭偷偷去了太和郡見自己的心上人,怕是所有來自隱晦的猜測而導致的流言瞬間就能將這個丫頭淹沒。
“私情”暴露,受傷的永遠是女子。他們會說男子年少風流,卻會說女子浪蕩不知檢點,他們會說時歡揹著太子妃的名頭和其他男人苟且,這樣的罪名足以綁縛她的一生。
顧辭在這一點上,將歡歡保護地很好,這也是談均瑤對顧辭最初的認可的來源。
說話間,就到了殿前。
漢白玉的臺階被清洗地纖塵不染,太陽打下來,整片廣場泛著刺目的白,明晃晃的。愈發襯地紅牆琉璃瓦明豔如新。
談均瑤還是第一次來前殿,伸手拽了拽時歡,輕聲說道,“歡歡……我大體能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要為了這裡,趨之若鶩。”
時歡回頭看她,她雖感慨,眼底卻並無豔羨,便笑問,“你不喜歡?”
她搖頭,見夫人們都趕了上來,便抿了嘴沒說話。
喜歡?想來是喜歡的,但那只是基於她骨子裡的天性,喜歡明豔的、亮堂的東西,但並不是對這份明豔代表的權勢的喜歡。是以,這樣的美,於她來說並非獨一無二。
何況,如今的自己,挺好。
有家,有融洽的親人,有恩愛的夫君,有……這輩子的姐妹。
她拾階而上,聽見遠遠臺階之上隱約可聞的說話聲,問時歡,“太子生辰,你送他什麼?”
彼時皇后宮裡人多,隨行的丫鬟嬤嬤都在殿外等候,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片羽,卻注意到片羽是空著手的,這才有此一問。
誰知,時歡竟是挑了挑眉,反問,“你也知道要送禮?”
……一時愣怔,“你不知道?你……不會沒有準備吧?”
談均瑤是跟著謝家來的,謝家不如時家,闔府上下準備一份禮物就好,但時歡不同,時歡和太子親厚,還有時若楠,打小玩到大的,自然是要單獨準備,免得落人口舌……這丫頭,不會,不知道吧?
她一時間有些惴惴不定,一邊已經開始尋思著周身上下有沒有能當禮物送出去的,尋思來尋思去,身上只有幾個瓶瓶罐罐,雖然挺值錢的,但生辰送藥?不大好吧……
卻聽時歡說道,“無妨,顧辭準備了的。”
頓時鬆了一口氣,暗道幸好……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一口氣,到底是松地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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