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砍誰,嗯……興許,見誰就砍誰吧。
顧辭的確是生氣。
片羽去找林淵傳遞的訊息的時候,他尚且欣慰於這丫頭終於沒有魯莽行事而學會依靠一下他這個人了,偏生,沒過多久,正好遇見守城計程車兵,有幾分昔年同自己一道上過戰場的交情,便站著說了一會兒話,說起青冥大師……
彼時便起了疑心,青冥這人最是不願麻煩了旁人,即便是這樣惡劣的天氣,也大多是讓自己的小童下山採買,何時需要別府的人送上去了?
問及那姑娘容貌……如今想來,顧辭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於自己彼時一眼相中了這樣一個比較具有辨識度的小姑娘——片羽。
當時就氣笑了。
“師兄……”
罪魁禍首的小丫頭,站在一臂之外的距離,仰面看著,眼底漆黑如墨,站在油紙傘下,於這漫天大雨裡,有種不經風雨的嬌弱。
就像他花房裡細心呵護這的那些蘭花。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朵花一樣脆弱的小丫頭,膽子肥起來沒有半點自知之明,什麼都敢去幹!他忍著脾氣,低頭看她,“為了陸家,還是顧言耀?”
言簡意賅的。
時歡並不隱瞞,“顧言耀。”
陸家定居於江南,至少已有幾十年的光陰,這些年來,江南幾乎年年水患,可大可小,陸家早有準備,不必自己親涉江南,彼時只是擔心舅舅不知訊息不小心遇到危險罷了。
可顧言耀不同。
這些年顧言耀潛心聲名,呼聲正盛,在帝都輕易動不得他。只是,名聲這東西,成於廝,自然亦能毀於廝……這樣的好時機,她不捨得錯過。
她抬著頭,臉上的表情雖淡,眼底卻又來不及掩飾的志在必得。
顧辭蹙眉看她,探究的目光並不放過她任何的細微之處,“若是我記得沒錯……顧言晟同你,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哪裡值得你如此煞費苦心地身陷險地?”
時歡一愣,身側小指輕輕一顫。
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咧著嘴,一口的白牙,如珍珠的色澤,“是沒什麼深仇大恨。可表哥要繼承大統,顧言耀就是最大的絆腳石,自然是除之而後快的。”
小丫頭笑地一臉坦坦蕩蕩的模樣,任君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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