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蕩蕩、磊磊落落。
給自己留了面子,又全了時歡的面子,最後輕描淡寫安撫了皇后的不愉快。
皇后擺擺手,輕笑,“無妨,歡歡那丫頭既是喜歡你,便如何也不會計較的。只是這琴,她既然彈過了,你們也沒有合奏的必要了。好孩子,你下去準備準備吧……”
邱穎點頭應好,福了福身子。
皇后這才看向汪小姐,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嘴角,眼角泛冷,一國之母的氣勢瞬間全開,“那丫頭性子懶散,便是你蹬鼻子上眼,她也懶得同你計較,一來,是心慈,二來,卻也不過蚍蜉撼樹,樹還能同蚍蜉計較嗎?憑白跌份了去……”
她低頭,輕輕撫過指尖甲套,“可本宮卻不大舒心。本宮寵著的小丫頭,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們針對,也不知道是這丫頭過於優秀糟了你們嫉妒,還是你們實在過於愚鈍,忘了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嬤嬤……”她喚。
語氣裡的涼意嚇得對方身子都顫抖,低著頭攪著帕子,猶豫著要不要跪。跪了,就真真兒坐實了皇后口中並未指名道姓的罪名,若是不跪……帝后動怒,終不會善了。
嬤嬤上前一步,俯身,“老奴在。”
“既然後宮不得干政……那本宮自然不會犯了這樣的錯處。你請常公公去問問汪國公,這國公府的姑娘攔著回府接旨的時家大小姐,非要不知禮數地同人一較高下以全了她自己那點兒好勝之心……該如何?”
汪夫人拉著汪小姐噗通一聲跪了,半點形象也沒了,嚎啕地哭,“娘娘!娘娘恕罪!小女哪敢阻攔大小姐接聖旨,小女擔不起這罪名啊!娘娘!”
皇后冷冷瞥向一旁正準備求情地某夫人,無聲警告,見對方堪堪落回了位置,又掃視了一圈,才道,“這個時候知道求饒喊恕罪了?彼時當著本宮的面,針對本宮唯一的侄女兒,你們倒是毫不手軟!當本宮睡著了嗎?!”
“怎地,這個時候卻又腿軟了?!來人——送客!本宮這廟小,容不下這些個大佛!瑞王府的門檻也夠低,攀不上國公府門楣!”皇后冷冷地笑,厲聲呵斥。
誰不知道汪國公是顧言耀的人,本來是拘於禮數,送了一份帖子過去,想著左右也就是走個流程,還真能選了他家女兒不成?沒想到,也是個沒腦子的,在這裡興風作浪,平白無故地丟了個把柄給自己收拾!
至於之後國公府如何報復回來……到時候再說!此刻心情爽利了,就值得了!
自家寵著護著的小丫頭,何時由著外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連番針對了?呵!當真以為自己和時家不和呢?
夫人們紛紛寬慰,你一言我一語的,趁機落井下石者有,藉機溜鬚拍馬者也有,總之,沒有一個人求情,只有邱夫人,只說了一句“娘娘息怒”之後,便再無其他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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