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前幾日遇見謝夫人,還說忙地跟陀螺似的,想來也是事事親力親為的,本夫人提出幫忙她卻又同我客氣了,可咱們都曉得的呀……這下人做事哪有咱們心細呀!”
“謝夫人那邊比較忙一點。”時夫人笑呵呵地招呼著大家坐了,“我這邊吧好一些,畢竟許多事情還要等談丫頭自己決定才好,我也就是打打下手的,真沒什麼事兒……”
“這倒是……夫人之前就喜歡談小姐,如今也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真真兒可喜可賀啊!……誒,怎麼不見時大小姐?”
時夫人搖頭苦笑,“本想著帶她過來招待各位的,可你們也知道,倆小丫頭感情好地跟親姐妹似的,如今一個要嫁出去了,雖然這婆家吧,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情,可總有些鬱鬱寡歡的,這不,拉著一塊兒說話不肯出來呢。”
“哈哈,理解理解……咱們也都是過來人不是?”
“就是就是,哪個沒在大婚之日流過幾滴淚的呢……想當年我新婚那日啊,母親哭地差點兒暈厥過去呢!”
“瞧瞧,這孫子都快抱上的人,還老不羞地提自個兒大婚的時候……羞不羞,羞不羞?”
“哦?孫子?你家那大兒媳懷上了?”
“是……仨月了,正想著過陣子再說,倒是被這大嘴巴先說出來了……特意請了御醫院過府來看的,說是個男娃……”
“長孫啊,恭喜恭喜,可喜可賀啊!”
一群夫人聊著聊著話題就偏了,後院從未有過的熱鬧,此時距離吉時還有半個時辰,一應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好了,只待吉時一到,蓋上紅蓋頭,由時若楠揹著新娘子出門便可。
時歡的確在談均瑤的屋子裡。
氣氛卻不是時夫人所說的鬱鬱寡歡的氣氛,談均瑤並非多愁善感的性子,所嫁之人又是自小熟悉的謝絳,更加沒什麼愁緒,大抵也就是帶了幾分嬌羞罷了。
時歡也不是會鬱郁的性子。
她不過就是來……送禮的。
並不大的匣子,由一把小銅鎖鎖著,看起來平平無奇,雕著簡單常見的紋路,淡淡檀香若有似無的,想來是有些年頭了。
談均瑤不接,“此前不是送過了,韓家那幾套首飾,已經很貴重了。”她們關係的確親厚,可很少有貴重物品的往來。
時歡隨手擱在她今天收到的那些禮物邊上,壓根兒沒容她拒絕,“就是些小禮物,自己調的香,不貴重。”
說地很隨意,片羽卻半點兒不信。
時歡調香厲害,用的材料更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足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人、亦或殺人。值得這丫頭挑這樣的日子送來的香料,怎麼可能不貴重?
她嘆氣,可到底是收了,“歡歡……”千言萬語想說,卻又歸於沉默。一直到這個時候,才覺言語蒼白,能表達的東西實在過於有限。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