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回府!”時若楠起身,掀了簾子吩咐道。
車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準備掉頭的時候,就聽自家小姐又吩咐道,“莫要聽他的,您繼續往辭塵居去便是。他犯病呢……”
犯病……自家小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車伕低著頭偷偷笑了笑,完全將時大少爺的吩咐拋諸腦後,一提韁繩,“駕!”時家上下都是知道的,但凡這兩位意見發生分歧,甭管對錯,聽小姐的,沒錯!
“哎!”時若楠氣地撲出去奪韁繩!
時歡抬手,不輕不重地拽了拽時若楠,“兄長,回來。”
平日裡自家妹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時若楠,今日這手,卻縮地不情不願的,扒拉著車門框,怎麼也不肯進來,“歡歡……人家明顯是針對咱們來的,之前就有人行刺,如今那兇犯還未曾抓到,如今又來了這樣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咱們就該找到她,抓起來,好好拷問拷問才是……”
時歡又拽他,“兄長……進來,有話同你說。”
已經喚了兩遍了……時若楠再不敢拖延,二話不說立馬低頭,鑽了進來,聲音壓地低低的,“說吧。”自己這個妹妹啊,平日裡看著與世無爭的,但也總有一根底線明明白白擱在那處,一旦被人越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自己一急,倒是將這一點給忘了。
“放心吧。”時歡又要安撫時若楠,又要安撫談均瑤,無奈搖頭,“就像兄長您所說,咱們折返回去,若是順利真的能找到她,那也不過是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說到底,對方於咱們並無半分衝突,即便交由官府去,也奈何不了半分不是?不僅如此,甚至可能還會打草驚蛇,豈不得不償失?”
“可是歡歡……他們明顯是針對你的。”談均瑤卻怎麼也不放心,“那人到底是誰,你說出來,就算如今不能抓,咱們也能提防不是?”
時歡眸色微黯,“顧言卿。”
時若楠大吃一驚,“顧言卿?他不是都被關進天牢裡了嘛?這是……他手中的殘餘勢力?可他的勢力,為何要對你趕盡殺絕呀?”皇位之爭、奪嫡之戰,再如何血腥殺伐,也斷斷不會落在一個姑娘家身上啊!
馬車堪堪停下。
時歡沒有再過多解釋,撩了簾子看到辭塵居的小童含笑迎了上來,她便放了簾子,“到了……下去吧。這事兒兄長不必操心了,咱們府上不能牽扯進去。”
“可她……”再多的話在小童的請安聲裡悉數嚥下,也知道此刻並非說事的好時機,憂心忡忡卻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邊下馬車,一邊對著跟著下來的談均瑤仔細叮囑,“這兩日,你回頭多做一些毒啊藥啊的,自己備著些,給歡歡也備著些,若是一定要出門,多帶人,多帶藥,可記得?”
談均瑤點頭應好,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咱武力值可能比不過人,可咱害怕毒不死人嗎?她咬著牙,暗暗發誓如今既然自己回來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時歡再遇到之前那種事情的!
這兩人交頭接耳的,自以為小心翼翼旁人窺探不得,其實聲音大的連門童都聽得一清二楚,那門童被這什麼“毒啊藥啊”的,嚇得縮了縮脖子,大概是想起了之前談小姐的名聲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