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欠身,行禮。一套禮儀齊全。王家在長公主府面前完全不夠看的,即便不看長公主府,就單單隻看刑部侍郎的身份,王家也有一段差距,這名劍的確是萬萬不能受的。
時若楠這才反應過來,“所以……名劍還有?承影?古剎?”手還巴拉這顧辭,幾乎半個身體掛在顧辭身上。
“嗯。”顧辭點頭,無奈地嘆氣,明明年齡相仿,偏生有種哄小輩的錯覺,“名劍還有,承影還是古剎,隨你選……剩下的,既然王姑娘不肯受了,那便先送還在下府上……王姑娘覺得如何?”
自己既說不要,名劍是何歸宿自己也置喙不得半分,只點頭應道,“一切聽憑大人吩咐。”
“如此……也好。”顧辭點頭,對著王夫人拱手,“僥倖贏了比賽,依照約定,還請夫人開個價,將天紋錦售賣於在下。”
“不過一匹錦緞,不值什麼銀錢的,顧公子既贏了比賽,自當無償奉上。”
“您太客氣了,天紋錦千金難求,不過一場投壺比賽的彩頭,不敢勞夫人犧牲至此……”
你表達你的,我堅持我的,一個不願開價,一個堅持花銀子買。時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嗨,今日這投壺比賽既然實在時家舉行的,不若,兩位聽本夫人一句?”
“您說。”顧辭客客氣氣地低了低頭,謙虛又恭敬。
王夫人微微側目,看著這位年輕的大人以晚輩自居的樣子,眸色微閃,疏忽間又笑了笑,“夫人請說。”
“天紋錦呢,的確是不可多見的,這些年更是技藝失傳,如此,王夫人手中那一匹,才愈發珍貴。但顧大人若堅持要花銀子買,反倒輕賤了對方的心意……本夫人就託大,做一回主,這天紋錦,既做了這彩頭,便不收銀子了,可好?”
彼時重金求購,對方始終沒有鬆口,不管多少銀子往上翻,都沒有一點點鬆口的跡象。如此說來,倒的確不是銀錢的問題,而是一個念想。
“夫人所言極是。是在下唐突了王夫人心意。”顧辭彎腰,“如此,謝過夫人成人之美。”
用一匹天紋錦,換一個人情,其實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這邊賺了。王夫人欠身還禮,即便這個人情太小,興許並不能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但到底是同這位顧大人、同長公主府多了幾分親厚,實屬難得。
何況,經此一事,讓她發現了時家和顧辭之間另一層的關係……這層關係至關重要,她需要回府和夫君好好說道說道才是,興許,足以影響王家未來的走向。
如此想著,王夫人又寒暄了幾句,便藉口回府準備天紋錦,帶著王雅君告辭離開了。
而時大少爺……自始至終掛在顧辭的胳膊上,顧辭走哪,他跟哪,儼然就是顧辭胳膊上一個擺脫不掉的人形配飾,討巧、賣乖,無所不用其極。
直到顧辭起身告辭,他也顛兒顛兒地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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