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不要臉!撕了你的嘴!”小二堪堪推開人群擠進去的瞬間,時歡就看到那位叫囂著的丫鬟“嗷”地一聲撲了過去,直直朝著對面女子撲過去……又膽小的姑娘們已經紛紛捂住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紛爭並沒有發生。
幾乎是時歡露面的那一瞬間,掌櫃就對著一方拉架的小二使了個眼色,倆小二上手拽住了罵罵咧咧的姑娘,她撲過去的身形堪堪被攔在了半道,一邊張牙舞爪一邊叫囂著,“放開!放開我,你知道我們郡主是誰嗎?你們竟然幫著這個下賤胚子,你們反了不成?!”
“反?”對面姑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抱著胳膊冷笑,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又豔又冷,“姑娘還是慎言,這‘反’字可不能亂用。人澤記老老實實開門做生意,怎麼就反到你家郡主腦袋上去了?這話傳到宮裡頭,可不是鬧著玩的……”說著,指尖簪子輕輕轉了轉,嘖嘖稱奇。
一個怒火中燒,一個冷言冷語,高下立判。
掌櫃只想息事寧人,勸道,“姑娘……少說兩句。這簪子是您先付的銀子,自然是您的……至於其他的,咱們澤記受些委屈,無妨的。”
那姑娘抱著胳膊懶洋洋地靠著櫃檯,聞言挑了挑眉,“你個不識好歹的……本姑娘在幫你耶……”說著責備的話,眼波流轉間,嗔怪又嬌媚。
是個媚態融進了骨血裡的女子。
“澤記就不勞姑娘費心了。”時歡上前,對著這個女子含笑點點頭,又轉向瞧熱鬧的看客們微微彎了彎腰,“今日澤記閉店謝客,各位請回吧。”
看客們哪裡肯走,被小二推著,還一步三回頭的,還有一些嘟嘟囔囔地,轉了個身,又給轉回來了。
時歡沒去管這些,若是澤記的店小二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的話,明日就該換人了。
人群散開,她才看到屋子裡一地的狼藉,倒下的桌椅,掉落在地上摔壞的首飾也不在少數,當下就明白掌櫃的特意叫自己過來作甚了——這姑娘口口聲聲郡主、郡主的,掌櫃的實在不好做主。
時歡的臉色沉了下來。
指指地上那些,問掌櫃,“都誰打壞的?”
老神在在的女子勾著笑,便是看向時歡的時候,眼底都帶魅色,像一朵被呵護地很好的嬌花。嬌花纖纖素手指了指對面,“喏,都她。掌櫃的可都瞧著呢,自始至終,本姑娘可動都沒動過這鋪子裡的東西……除了這支簪子。這簪子方才也說了,本姑娘先付的銀子,正準備離開呢,這人就像條瘋狗似的,非說是她們郡主瞧上的……人郡主都不在,瞧上什麼瞧上呀!”
婢女兩隻胳膊都被拽著背在身後,能動的也就是兩條腿和一個腦袋了,當下“啐”地一聲,仰著脖子,“我們郡主前日就瞧上了,只是彼時著急去長公主府,才想著今日派我過來買的!”
“姑娘。”掌櫃的苦口婆心地,“就算如此……郡主一沒同本店說過此事,二來也未曾付過定金。且不說今日是正好被你撞見,那若是今日一早就賣掉了,您還能去別人家裡鬧著買回來嗎?姑娘……本店已經同您說過了,這並非是什麼孤品,過幾日還有,您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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