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張嘴準備叫人,黑衣人身形一閃已經捂住了她的嘴,“閉嘴!”
掙扎了很久對方巋然不動,自己卻已經力竭,黑漆漆的屋子裡,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線,四周悄無聲息。她自是沒有隨侍的下人,即便開口叫喚,怕是也趕不及相救,反倒惹惱了對方。
這般盤算計較之後,姨娘嚇得肝膽俱裂,搖著頭又指指自己嘴巴,表示不會說話,讓對方先鬆開自己。
黑衣人似乎也不在意,可能是覺得她半點兒威脅都沒有,鬆了手,後退一步,低著頭看她。
看得姨娘越發的瘮得慌,支支吾吾地問,“你……你……我……我沒有銀子……”
“銀子?”對方嗤笑一聲,聲音隔著蒙面的黑巾,聽起來有些悶悶的,“大爺我瞧著……像是缺銀子花的人?”
“那……那……那你想作甚……?”
黑衣人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在她驚恐的眼神裡,緩緩地貼上了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趕緊壓著聲音求饒,“大、大爺、大爺您饒命!”
“饒命?”她的反應似乎很好地取悅了對方,黑衣人哈哈笑了幾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丟過去,“喏,饒了你也可以,喝了它!”
白色的瓷瓶,在夜色裡格外醒目。就那麼靜靜躺在那裡,看上去像是洪水猛獸似的。姨娘自然不會覺得那裡頭裝地是什麼甜湯,她蹬著腿往後縮,“這……這裡面……是、是什麼?”
對方哈哈一笑,“毒藥呀!”
“大、大爺、您饒命呀!我、我、奴婢、不值錢……平、平白無故、浪、浪費了這裡頭的、藥……”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戰戰兢兢,言辭倒是有趣得緊。
黑衣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外頭卻傳來呵斥聲,“快些,磨磨唧唧地作甚?”
……外面還有一個?!
姨娘當下只覺得眼前發黑,一不留神,卻被對方拽住,三下五除二,白瓷瓶裡的液體已經進了喉嚨……冰涼、腥甜,對方捂著她的嘴,連咳都不能咳,她嗚嗚地掙扎,自覺宛若垂死。
一直到對方離開,她才猛地從床上探出身子,對著床外一陣地乾嘔,卻什麼都嘔不出來,便伸了手去掏,還是什麼都掏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但值得兩個黑衣人一起過來逼她喝下去的東西……凶多吉少!
屋外,另一個黑衣男子皺著眉,“有什麼好磨蹭的?若是誤了事,看主子如何罰你!”
灌藥那人不甚在意,跟著走了兩步,才低聲問道,“聽說,片羽已經去領罰了?”
“嗯,三十板子。”
黑衣人一驚,左右看了看,拉下蒙面巾,赫然就是林江。
他湊近了身旁那人問道,“這麼多?!那她明日還怎麼下床伺候大小姐?可不得露餡了?”
另一人也拉下了蒙面巾,便是林淵。他搖了搖頭,“這事兒便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這回,主子呀是真的惱了,若非如此,也不會如此對付一介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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