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看著自己娘氣哼哼地走了,才笑著轉身進屋,吩咐片羽,“這兩日,將我邊上那院子整理一下。平時都有人打掃,就是看看有哪些需要置換的就行。外祖和舅舅長居江南,突然來帝都怕是住不習慣,銀骨炭多備一些才是。”
“是。”片羽應道,“主子放心便是。”
這些雖然孃親估計也會找人安排,但多個人操心總是周全一些。江南陸家是江南地界的土皇帝,這些年並不常來,興許是避嫌罷,但書信往來、還有逢年過節的禮、平日裡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託人悉數送來,特別是舅舅,這兩年親自送了許多藥材去太和郡。
是以,雖不常見面,感情卻親厚。
吩咐完,時歡用了些點心,這一天茶水喝地有些多,晚膳便不吃了。
夜間月色正好,微風徐徐,少了幾分涼意。時歡捧著書籍靠著窗隨手翻著,看起來愜意極了。片羽站在她身後為她擦頭髮,就見時若楠從院外走了進來,也不用人通報,也不進屋,就抱著胳膊靠著窗欞站在視窗前和時歡對話。
“方才晚膳前收到張帖子,談均瑤給的。說是邀請我後日去東郊湖邊遊湖……怎麼?沒請你單單請了我?”為此,時大少爺多少有些不解,談均瑤他熟,但是從來沒有這般正兒八經遞過帖子的,都是時歡去玩的時候順帶捎上了自己。
之後時歡去了太和郡,這種順帶便也沒有了,邀約自然更沒有了。說起來,也有四年未見那個小丫頭了,彼時倒是常來時家,嬉嬉鬧鬧的,挺討喜的。
如今怎地,四年下來,這姑娘一套流程倒是做得足哇。
“她還找你了?”這倒是出乎意料,如此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總之,頗有些歪打正著的關係。想起兄長所描繪的那張畫像,時歡又磨了磨牙,才笑道,“去的。興許是分別的時候沒想起你來,後來覺得同你也是多年未見,便特意上了份拜帖。”
時若楠這才點點頭,接受了這說法,“差點以為又是母親安排的相親鴻門宴呢……哎,最近有點魔怔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走了。你頭髮溼著的時候莫要站視窗,受了涼母親心疼你,但一定會念叨我……雖然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為什麼覺得你受涼次次都同我有關……”說著擺擺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時家的兒子啊,地位太低。
“哎!”時若楠正腹誹呢,就聽時歡在身後喚道,“兄長,母親說過些日子外祖父和舅舅就要到了。院子我讓人整理了,你想想還有什麼需要打點的。”
時若楠不甚在意,擺擺手往外走,“好嘞,只要他們不是來催我結婚的就成。我先回去休息休息,容我睡一覺醒來明日再想。”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