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
時歡的耳朵,俏生生染了層薄紅,比顧辭喝了酒之後的臉色還要紅上幾分。這已經是顧辭第二次要求她叫他“阿辭”,彼時他讓自己選是叫師兄還是叫阿辭,自己選了前者。如今……他、他又得寸進尺!
可……那得是多麼親近的人,才能喊出口的稱呼?
他們、他們何時這般親近了?
她閉著嘴不肯叫,顧辭也不催,耐心地等,等久了,才道,“不過就是私下無人的時候這麼叫我,人前你便還喚我師兄,可好?”說完,撓了撓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脊樑骨往上爬,爬地她渾身一個激靈。
師兄二字其實也很親密了。
“歡歡……”他又撓她掌心,用那種入耳便覺纏綿的音,低聲喚她,帶著並不明晰的酒意。
這人……每次喝了酒就耍無賴,像個孩子毫不講道理。時歡到底是拗不過顧辭,紅著臉,張了張嘴,沒喚出口,又張了張,才低聲喚道,“阿、阿辭……”
聲音很低。幾乎聽不見。
剛喚完,自己卻已經緊張地不行,站起身就要走,甚至忘了手還被抓著,起身走了兩步,才發現手還被拽著。回頭,就看到顧辭滿眼的笑意,帶著奸計得逞地誌得意滿,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當下便知自己又被騙了,又羞又惱地連名帶姓地吼他,“顧、辭!鬆手!”
他不甚認真為自己辯解,“我真的醉了。”
信他個鬼!想到他一次又一次地藉著醉酒的名頭對自己得寸進尺耍流氓,偏生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信了,時歡心裡就氣惱,當下對著他拽著自己的那隻手一口咬了下去。
被咬的那人一愣。
咬人的那隻也是後知後覺地愣住了,訕訕鬆了口,就見顧辭手腕上一個清晰的牙印……還有自己的……口水。
那一瞬間,就覺得整個腦子“砰”地一聲炸了,幾乎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我……我……”後面該說什麼卻是完全不知道。
“歡歡……”顧辭眼底,是從未見過的喜悅。像是翻江倒海的情緒,突然海嘯般湧了上來。他伸手一拉,將少女拉到自己身前,伸手緊緊攬進懷裡,附在耳邊低聲蠱惑,“歡歡。知道這在動物的世界裡,代表什麼麼?”
耳畔,是酒意薰染的熱浪。有那麼一刻,時歡覺得自己定是被空氣裡的酒氣燻地醉了,以至於她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地順著對方的話問,“什、什麼?”
“代表……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誰都不許覬覦……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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