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與謝叔方雖然並未說什麼,但端木天卻明顯看出兩人明顯對此多有不滿, 表情也很是難看。
端木天趕緊輕咳一聲,扭頭對身旁的劉妍兒說到:“娘子恐怕許久沒有令堂的音信了吧?想必令堂對你也同樣掛念。不若娘子先去給令堂寫封書信,回頭本侯幫你轉交,可好?”
“萬年侯,當真可以?”劉妍兒頓時驚喜出聲,“我能給我娘去信?”
她娘是掖庭宮中的犯官女眷,即沒有自由也無法聯絡,劉妍兒早與她娘斷了音信,此刻聽端木天願意替她傳信,她哪有不激動的道理。
端木天點點頭,笑道:“去吧,本侯走的時候,把信給我即可。”
劉妍兒差點又落淚了,趕緊朝端木天拜伏下去:“奴叩謝萬年侯,大恩沒齒難忘。”
端木天不在意的擺擺手,打發劉妍兒離去了。
待劉妍兒千恩萬謝的跑去給她娘寫信後, 端木天又將在閣內服侍的奴婢都趕了出去。
待閣裡只剩下他們三人後,薛萬徹與謝叔方的臉色終於恢復如初了。
端木天朝兩人舉起酒杯,笑道:“來,二位請滿飲此杯,預祝我等日後合作愉快。”
薛萬徹臉上表情很是不以為然,卻也沒說什麼,只是仰頭喝下了杯中酒水。
端木天將他表情看在眼中,待薛萬徹放下酒杯後,才笑呵呵的說道:“薛少卿,謝寺丞,我也與二位甚是投緣,你們二位都年長我不少,若是二位不嫌棄,私下裡我便稱二位為兄了。”
“萬年侯客氣了。”薛萬徹與謝叔方並未拒絕端木天釋放的善意。
端木天也不繼續勸酒了,薛萬徹這貨宿醉才剛剛清醒一點,要是再灌醉了,他還聊個屁。
“萬徹兄,之前你說小人當道,可是指衛尉寺之中有小人作祟?”
薛萬徹愣了下,之前他醉酒在衛尉寺門前說的話,早就忘記了,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端木天說過這話。
謝叔方連忙幫他打圓場:“萬年侯多慮了,萬徹兄並非那個意思。”
薛萬徹本想開口說話,卻被謝叔方偷偷拽了下衣袖,只能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端木天看得明白,也不追問,倒是哈哈一笑:“不瞞二位兄長,今日我倒是遇見怪事了,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
“哦?萬年侯遇見何事了?”謝叔方問道。
端木天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之前在衛尉寺門前,與那矮胖子鄭良策的衝突講述了一遍。
末了,他還感嘆一句:“萬徹兄,叔方兄,我就奇怪了,那鄭良策身為衛尉寺的寺丞,哪來的底氣?這般對待我這開國縣侯,從三品的寺卿?即便他是滎陽鄭氏出身,也不至於如此囂張跋扈吧?”
這一點也的確是端木天沒想明白的。
五姓七望這樣的世家門閥確實了不起,但那鄭良策身為鄭善果的嫡子,朝堂從六品官員,也不至於跟個瘋狗一樣,見人就咬吧?
雖然他穿越至大唐後,很少與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弟打交道,但權貴世家也見得不少,這樣的人,越是身份尊貴越講禮、崇禮、尊禮。
哪怕恨不得拿刀捅死對方,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哪有鄭良策這般,跟個二百五似的,甫一見面,就把他給得罪了。
端木天之前被氣得不輕,但冷靜下來後,卻總覺得其中有古怪。
薛萬徹與謝叔方對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