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猶豫了……波若摩羅。”
看著她的躊躇，破天荒地，七夜露出一絲真心的、溫柔的笑意，低不可聞地喃喃：“如果時間能在這一刻停下……該有多好。”
……這句話太輕太輕，如繁花在風中零落。那一剎，她只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
荒原的長風掠過，攜來整個世界的冷意，滄桑過耳。
“你別說話了。”
驀語笙搖了搖頭，輕嘆：“現在還不安全……天明之後，我送你去星燧同盟的戰爭堡壘。”
“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我說過，我會殺你……你卻要救我？”
黑髮覆蓋了他的紫瞳，七夜低低地、詫異地輕笑起來：“波若摩羅，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我沒有！”
彷彿某種掩藏著的隱秘猝不及防地被揭開，驀語笙心絃劇顫，驚怒地脫口否認。
失態了一瞬，驀語笙霍然清醒過來，然而心跳聲如擂鼓，許久都不得平復。
那一秒，她的慌亂映入他瞳孔。魔尊眼底有沉沉的紫意變幻，深邃不可測。
她轉過視線不再與他對視，似在掩飾著什麼：“你救我一命，我自當還你。”
“恩是恩，仇是仇。”
“仇可以後報，恩卻一刻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