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抓?”
“我烏戈山與人為善,不願輕易揭破對方的惡習,已經隱晦的提醒過他一次了,但在五彩石面前,很多人都會迷失了內心,無法自拔……我們在等,等他下注的假石超過一萬的時候,看看會不會收手,若是依舊執迷不悟,就怪不得我烏戈山了。”
意思很明白,超過一萬就要抓人了,當然這是直接用假石下注的應對措置,伍被和許負以觀象預測天機的方式顯然比這種方式高明得多,也隱蔽得多,更有理得多,但再怎麼說,兩千萬還不收手,烏戈山的處置的確仁至義盡,無可厚非。
一時間,吳升也不知道該怎麼措辭才合適。
因此只能老老實實認錯:“金護法已經知道吳某來意,這事的確是吳某不對,御下不嚴,就是不知烏戈山打算如何處置伍被和許負,若有轉圜之處,還請金護法指點。”
金護法微笑著請吳升和鬼谷子入座,讓獅虎獸十五看茶,然後道:“按理,伍被和許負贏的五彩石,都是客人們的,我烏戈山反而因此大賺了一筆,但此舉卻攪亂了我烏戈山的秩序和名聲,秩序和名聲是我烏戈山立山之本,若是將來都效彷此法,那就不會再有人來我烏戈山了。”
吳升忙道:“明白,該罰則罰,還需讓他二人立下重誓,絕不透露出去。”
鬼谷子也在一旁幫腔:“的確不該,也是許負年輕,從未涉足此道,不知其中厲害,如我等老人,都知其中的究竟,來了烏戈山,也不輕易下注,就算下注,也絕不依靠卜測之能——這本就有洩露天機之嫌,就為了區區五彩石,這不是得不償失麼?屬實該打!不知此事山主是否知曉?我與吳學士願拜見山主,親承其錯,總之不令金護法為難。”
金護法道:“此事涉及數額太過巨大,絕不敢隱瞞山主,山主已然知曉,如何處置,山主尚未決定。二位都是烏戈山尊客,既然有心拜見我家山主,我就去幫著問一問,看看山主是否在山。”
貔貅和鳳凰、鯤鵬等等齊名,雖說公認他實力在九大正神中排在末位,但依舊是虛空之中最頂級的九大仙神之一,今日就有機會l拜見了麼?
吳升去了沃野不知多少回,可從未有機會當面拜見鳳凰,不想在九大頂級仙神中,自己第一個拜見的竟是貔貅。只不過這次拜見是去認錯,這就未免令人忐忑不安了。
貔貅的居所在烏戈山正中央主峰之下,洞府之中金光閃閃,不僅有大量五彩石點綴巖壁,還有各世值錢的寶物,什麼寶石、白玉、翡翠、金壺,有些是有靈力的,有些是沒有靈力的,都堆積在洞府四下,吳升甚至看見了一堆自己春秋世流行的爰金。
好久沒見過爰金,遙想自己當年依靠煉丹賺取爰金的往事,吳升一陣唏噓。
貔貅坐在寶座上,腳下堆著不知多厚的五彩石,吳升估計能沒過膝,也不知有幾百萬。這位虛空中的頂級大神並未以本形出面,看上去就是個笑容可掬的胖子,只是兩隻眼睛如銅鈴般大,耳朵尖尖的,嘴巴大到延伸至耳邊,怪異卻不嚇人,笑起來的時候,反而有種親切感。
吳升曾於沃野的萬鳥朝鳳大會上,遠遠見過鳳凰本態,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充斥於天地間無盡的威壓之意,但眼前這個胖子,卻像是個鄰家老頭,一絲靈壓也無,普普通通的守財奴。
貔貅眯著眼睛笑了笑,招呼金護法給吳升和鬼谷子落座,然後道:“不要拘束,烏戈山就是你們的家。”
吳升將來意稟明,然後壯起膽子求情:“還請山主寬恕我那兩個部下,是我沒有教導好,罪責主要在我,怎麼處置,都由山主,只求饒他們一命。”
貔貅道:“言重了。如何處置,且放到一邊,有件事還想向你們二位請教。”
吳升很不安:“豈敢?山主發問就是,能說的,必然知無不言。”
貔貅問:“你自入修行起,至今日這般修為,耗時幾年?”
吳升算了算,回答:“差不多一甲子了。”
鬼谷子忍不住看了吳升一眼,暗暗稱奇。
貔貅卻搖頭道:“不對,沒有那麼久,不必掩飾,我無害你之心。”
吳升只得道:“三十多年前,曾受傷將死,總算安神覆命,但修為盡失,只得從頭修行,若這麼算,不到四十年。”
貔貅點了點頭,又問:“重修的什麼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