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傳來震動,郭璞報告:「前方焦山,已接入!」
震動很大,這是結界體量所致,引起的煙塵撲騰了片刻才慢慢消散,於是焦山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座座黑褐色山峰拔地而起,如同水墨畫般素雅,又好像是山火燒焦後的荒涼頹敗,兩種感受融合衝擊,讓人神識有些難受。
郭璞大聲介紹經驗:「諸位適應片刻,看習慣了就好。」
終於抵達敵人的老巢,吳升卻不敢貿然下令衝鋒,而是指揮大軍排開陣勢,一處一處向前緩慢推進,每行一里便停下來,做好交戰的準備。
吳升則與眾合道一起將各自靈力前推,侵佔完這一里之地後,大軍才再次向前。
如此,才能始終立身於交界處,保證己方合道的修為不受焦山老君結界壓制。這老妖本就修為遠超眾人,若是再深入他的結界作戰,大家都別活了。
以靈力侵蝕,雖然緩慢,卻意味著不會遭遇埋伏,就算有什麼埋伏,也全被眾人靈力感知出來了,所以非常安全。
這就是堂堂之陣、堂堂之戰,也是吳升和田大、龍二商議的戰法,就是依靠人數上的巨大優勢跟他打,就不信在場這近三十合道,這一百五十萬大軍,打不過他一個焦山老妖!
如此前行至夜裡,深入焦山結界三十里,大軍前陣抵達一座山口,腳步雖急,卻極為紮實,路上也沒有任何變故,不曾遇到焦山老君的伏擊。
田大道:「既然焦山老君打算固守,便當再快一些。」
田大終於停止前進,十七座靈山散佈周圍,將挑選好的宿營地護住,一個時辰後,宋老三等後軍才趕到,就地休息。至於前軍,依舊在連夜行軍——前方還沒被自家吳升侵佔,不會遭受突襲,夜間行軍也沒什麼關係了。
後方是綿延起伏的群山,夜中不敢入山,於是傳令原地休整。吳升派出妖獸前出十五里值夜,又安排了三位合道在後方四個方向警惕戒備,當夜平安度過,基本沒有發生意外。
錢通道:「沒怎麼算過,至少應當還有千八百里。」
幾頭鷂鷹在天上盤旋,下方正是田大的靈山,這座靈山依舊雄壯高大,卻已從千丈壓到了三、四百丈,這是過於深入的結果,他們已離吳升侵蝕的邊界處,前出了三十里,故此被焦山結界壓制。
到夜裡時,還有前行了一百五十里,這是侵蝕結界的最快速度,若是焦山自己發力,能達到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肯定真走一個月,錢信很擔心春秋世學宮這邊能否頂得住。雖然王卜還沒回援,雖然簡葭並沒有後來聯絡,表明學宮目前處境尚可,可一旦焦山老君透過虛空裂縫,一切就不好說了。而依據錢信的說法,焦山老君能否透過虛空裂縫,又需看仇生能否透過,仇生被卡在虛空裂縫多日,若是他成功進入春秋世,以他的實力,虛空裂縫多半要被開啟一道大缺口。
錢信和田大、龍二商議道:「若是照那麼走下去,我算了算腳程,得走一個月!」
到了第二日,大軍繼續向前,一日行了五十里,吳升侵入焦山還有四十里,依舊沒有遇到任何阻擋,沒有任何風險,甚至連山上可吃的梅花鹿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