萇弘則凝目望著憤懣傷悲的孟金沉思少時,大袖中滑出一張黑漆漆的五絃琴,陳於膝上,肩膀向前一沉、指尖作勢一抹,真元將發而未發,上元堂中頓時一片清冷,未聽琴音而先感琴意,悲涼哀傷之意已經滿室傳揚。
受此一激,大笑的燕伯僑和桑田無頓時沒了笑意,收了笑容,覺得很沒意思,吳升也感到有些慚愧——自己這是造成天大的冤案了?
修為最淺的兩人,孟金已經開始嚎啕大哭,飛龍子更是要拔劍自刎,且差一點得手,被右列席中的姜嬰出手制止。
姜嬰淡淡道:“既然非要證明他二人是孟金和飛龍子,倒也不必一定等隨樾吧,讓人去隨城走一趟,將幾個隨城修士請來便可,左右不過三、四天,大家都等著吧。”
連叔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燕伯僑和桑田無同時道:“可。”
萇弘還在回味剛才那股子悽苦憤懣的情緒,沒理會連叔,辰子黑著臉點了點頭。
陸通道:“這是自然!否則還能如何?也只有隨城學舍的人能證明他們是不是孟金和飛龍子了。咦?若是隨城學舍的修士來了,他們又該如何證明他們是自己?畢竟我們這裡沒人見過他們,他們又需要拿出什麼憑證呢?此事,我當與講法堂眾祭酒議之!果然是個好題!”
連叔沒搭理陸通的瘋言瘋語,看向肩吾和季咸,畢竟他們才是大奉行,這兩人則都默然不語,這就是認可的意思了。
不認可又能如何?有些事情,一旦攤開來,讓諸位奉行一起討論,那就得聽得進奉行們的意見,不可再由幾個大奉行獨斷。
至此,今日的大奉行議事就此結束,在孟金和飛龍子如何證明他們是自己這個關鍵問題上卡住了,連叔當場下令,遣人前往隨城,將隨城備案中的所有學舍修士都請到臨淄來,以備問詢,同時儘量尋找隨樾,讓隨樾立刻趕赴學宮。
議事散時,吳升並沒有忘記初衷,叫道:“連大奉行,這二人有重大嫌疑,絕不可輕縱,懇請連大奉行將他們拘押,直至查明真身!”
連叔揮了揮手:“知道了。”
吳升也不知道他到底會怎麼做,但這一嗓子喊出來,至少沒人會放由他們到處跑來跑去,哪怕不拘押,至少也不會真讓他們四處串聯。
這一次議事,吳升使出渾身解數,終於達到了目的,將議事攪黃,可以說贏得初步勝利,但之後的一關,又該怎麼過呢?
對方已經圖窮匕見了,吳升準備拋開顧慮,和薛仲等人一起商議應對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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