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吾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直沒有開口的季咸忽然開口了:“孫五,依你看,又當如何才能證明他們是孟金和飛龍子?”
吳升道:“很簡單,要麼讓他們出示證據證明他們是孟金和飛龍子,要麼請他們的門主隨樾出來相認。其他人,無法證明。”
季咸問:“慶書也無法證明?他曾為揚州行走,與隨城行走相處也有多時,據說圍捕申鬥克時,他和隨樾聯絡不少,和隨樾麾下也是見過的。”
吳升依舊搖頭:“我聽隨樾說過,他門下孟金是去年剛招錄麾下,慶書不做行走很多年,要說他認得去年剛來的孟金,可信度所在不高。”
季咸轉頭問過去:“你二人還有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麼?”
孟金咬著牙瞪視吳升,自腰間摘下一物,高高舉起:“諸位奉行,這就是孟某是孟某的鐵證!隨城學舍腰牌!”
將腰牌向上元堂諸位奉行展示一圈後,指著吳升問:“孫行走,你怎麼說?”
吳升臉色忽然嚴肅起來:“我原本以為,你二人頂多有冒充隨城學舍修士之嫌,如今看來,是我想簡單了。諸位奉行,聽說孟金與飛龍子失蹤後,我便發動人手,四處查探他們的下落,三天前終於得到確切線索,他二人極有可能遇害。”
說罷,也取出一物當堂展示:“我的人在新鄭東南斧口嶺找到一塊腰牌,正是飛龍子的腰牌!諸位奉行可以看看,這腰牌上還有血跡。我當時持牌詢問隨行走,隨行走當場就急了,什麼也不顧,立刻就趕赴斧口嶺……”
說著,吳升眼眶微紅:“我勸他不要輕舉妄動,萬一是邪魔外道的陷阱,豈不是中了圈套?隨行走卻說,飛龍子跟了他多年,早已視同兄弟,孟金是他子侄,他看著長大的,此二人遇難,焉能不救,就算刀山火海,也義無反顧!那時候,我看見隨行走的眼中飽含淚光,一個頂天立地的偉岸丈夫,竟有欲哭之狀,這是何等的重義重情?”
吳升忽然厲聲喝道:“請將此二賊拿下,立刻嚴審,查一查他們為何陰謀害人、為何冒名頂替,問一問是什麼人在指使他們,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新鄭行走彭厲到了沒有?孫某敢請於諸位奉行之前和他對質!”
肩吾冷著臉道:“大呼小叫什麼?你要和他對什麼質?找你們是來問話的,一個一個問明白,諸位奉行都在這裡,自有定論。”
吳升道:“我要請彭厲上堂,我要請他解釋清楚!本來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飛龍子奉命追查妖修行蹤,因未能相互溝通之故而致圍捕失敗。正常的應對,是解釋清楚後,議定今後的行止,商討今後的配合之道,正如揚州、郢都、隨城、九江、上蔡等各城學舍的做法。可彭厲是怎麼做的呢?把人抓了之後嚴刑拷打,哪有一絲一毫同道之誼?等隨城學舍派人去接時,不派人護送傷者也就罷了,出了事後不是會同搜查尋找,而是一封書信直報學宮,在事實不清、無法認定的情形下,咬定隨樾包庇門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善意之人或許認為彭厲是膽小怕事、不敢擔當,不理解的人,比如我孫五,就認為其中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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