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衡恭敬道:“奉行駕臨,壽春闔城上下,深感榮幸。原想聚百家門士、各甲耆老,簞食壺漿,出迎十里,但孫行走來書,言奉行待人親、接地氣,勿勞眾、勿奢靡,故此只是我等區區數尹出城,餘者一概免除,如身後之輩,皆自發而來,惟願一睹奉行風采,我等勸之不退,亦是無可奈何。”
他身後眾人齊道:“恭迎奉行大駕!”
燕伯僑無可無不可,擺了擺手,似是揮手致意,又像是讓眾人不必如此,在屈衡的引領下入城。
至城尹府,屈衡要擺宴,也被燕伯僑所拒,燕伯僑強忍著煩躁,心平氣和道:“此番是來查問案情的,屈牧不必多禮,早問早了,下山久了,也該回去了。”
當下,燕伯僑一番雷厲風行,就在城尹府的正堂上問案,由趙裳主問、王囊記錄,他主聽。
“屈牧,壽春行走景泰抓捕微叔芒三人之事,你是否知情?”
“回趙符師,抓人時我是不知的,救出人後我方知此事。”
“那寺尉韓束捲入其中,你知道麼?”
“韓束從未向我稟告此事。”
“雙方大戰於學舍,屈牧可知?”
“大戰之後,我攜眾大夫、門客趕到學舍時,學舍已然殘破,其中情由,我也不知,其後聽聞孫行走搜查廷寺,我立即命人協助,終於將微叔芒三人搜到,果然藏於韓束私宅。”
“你為何要助他搜查廷寺?”
“趙符師有所不知,韓束平日欺壓良善、胡作非為,城中民怨沸騰,我輩也深恨之,只嘆其位乃郢都所賜,我雖為壽春尹,卻也對其無可奈何。今有學宮出面拿人,自我以下,無不稱頌,故此孫行走一聲號令,人人振奮、個個效死……”
“陶門尹,揚州行走孫五搜拿韓束時,景泰何在?”
“回趙符師,當日屈牧見了孫行走時,詢問景泰行蹤,孫行走也很迷惑,他說他也不知景泰何在,正在尋找。”
“聽說微叔芒三人,是你找到的?”
“不瞞趙符師,景泰將人藏於韓束私宅,自以為隱秘,但韓束為壽春毒癰久矣,受屈牧之令,我早已蒐羅其為惡罪證,他私藏不法贓物、私偷國人之妻,大都在這私宅之中,此處早為我等所知,一查便有!”
“景泰平日於壽春如何?”
“回趙符師,景泰乃學宮行走,吾不敢妄言,但其摯友韓束,卻為國人憤慨多年……”
“鍾監司,韓束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