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行走不由一陣氣沮。羅行走既然這麼說,想必確有其事,他不敢再行造次,只是驚疑的盯著石門。
石門卻皺緊了眉頭:“羅凌甫,你如何得知我有六反符?”
羅行走笑了笑,沒說話,看向魚奉行,魚奉行也笑了,道:“束手吧。”
石門側頭想了片刻,臉色大變:“姜奉行……她怎樣了?”
魚奉行道:“姜奉行說,她決定閉關三年。”
簡簡單單一句話,石門卻好似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噩耗,整個人都呆住了,頭頂旋轉的門閂落了下來,任憑雨水沖刷著髮髻和臉旁。
良久,石門忽道:“我不信。”
魚奉行偏了偏頭,向身後示意,一直為他撐傘的侍者上前半步,閃出身形。
石門透過雨簾凝目望去,猛然一震:“慶書……”
慶書微微頷首,沒有說話,依舊為魚奉行撐著傘。
僵持片刻,石門指著慶書問:“你何時叛了姜奉行?”
慶書輕聲回答:“書從未背離過姜奉行,書來此地,乃受姜奉行之命,向魚奉行傳話。”
石門問:“傳的什麼話?”聲音顫抖。
慶書道:“姜奉行說了,長壽丹的事,是為人所蔽,她將閉關三年,今後也不打算再理會這樁事了。”
大雨中的石門一動不動,就這麼呆呆看向慶書,不過片刻光景,整個人都似乎蒼老了許多,看著看著,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他低沉著嗓子問:“那我呢?”
慶書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繼續傳話:“姜奉行說了,石行走正在臨淄閉關參修,不理外事,不曾參與彭城盜案,龍興山中,更無什麼石駘仲。”
說罷,慶書退回魚奉行身後,不再看石門一眼。
石門聽罷,仰天長笑:“哈哈,便如你所願!”
抖手之間,摸出一個絲帛絹軸,向自己頭頂一拋,那絹軸抖落開來,在大雨燒起一團火焰,火焰之中依稀綻放金、黃、青、紅、白五色毫光,石門於五色光華中巍然不動,漸漸化為灰燼。
崖頂上的三人盡皆默然,在大雨的澆淋下,呆呆看著下方山坡上被學宮圍住的石門,看著他和馬車上下來的學宮大人物不知說了些什麼,直到自盡……
桃花娘的淚水蜿蜒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