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裁法更是憑藉青幫的關係,策劃了全港開埠以來第一次舞女大罷工,大罷工物件就是“百樂門”夜總會,當晚,全港舞女罷工,所有舞廳夜總會一律停業,舞女們聯合起來,控訴百樂門夜總會將扣稅分攤在她們身上,剋扣她們的工錢。
百樂門夜總會明知道是李裁法背後策劃,但是卻無可奈何,因為無論輿論也好,還是勞工法也好,都對百樂門夜總會不利,而且夜總會里的媽媽桑,大阿姐,經理幾乎都有字頭背景,而無論哪一個字頭,都會給青幫元老李裁法的面子,這次罷工中,百樂門的四大媽媽桑有三個轉投麗池花園,雖然最後百樂門夜總會對舞女做出讓步,提高舞女薪水,和平解決這件事,但是卻讓麗池花園在舞女之中收穫了好名聲,因為在策劃發動罷工之前,麗池花園就已經提高了夜總會舞女的薪水,遠超全港舞女平均收入o
如果說49年以前,是香江三大夜總會,那麼到49年之後,香江風月場就只剩下李裁法的麗池一片江山,49年國民黨戰敗,杜月笙來港,同期隨杜月笙來港的還有無數上海富豪,可以說上海80%的富商巨賈雲集香江,而李裁法也看準時機,安排人包船去上海,請來了一眾上海灘服務業知名人物,全部高薪聘請進麗池花園,一舉將麗池花園打造成了高階消費場所,徹底拉開了與其他兩家的距離。
到北角麗池花園所在的七姊妹道時,已經晚上九點四十分,但是整條七姊妹道卻被路燈車燈照的亮如白晝,各式汽車,黃包車把街道堵的死死,有十幾個穿著馬甲佩帶著領結的年輕服務生走出來疏導交通。
最近倒是經常有人請衛東,不過都被拒絕了,公事都找阮桃去談,一些宴請衛東也很少出席,只是一些實在不能推脫的宴請才會出席,例如金門公司請衛東做名譽董事,約的都是高檔的飯店,反而不會來夜總會這樣的場所了。
魯青松最近有衛東穩定提供貨源,外貿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如果不是衛東的複製毫無成本,這種走私生意反而才是最賺錢的。
同在北角這邊混飯吃,魯青松下了車十分有面子,周圍不少人都對魯青松點頭問好,一聲聲松哥,才哥叫的那是親熱。
只是這些人反而都不認識衛東,一直進了包廂坐下來,進來兩位清涼丫鬟打扮的小女子端著茶水,用紫砂壺給沏茶。
衛東接過茶水輕抿一口,笑道:“看來老魯最近混的很好啊。”
魯青松汗都快要下來了,連忙說道:“易先生說笑了,我賺的這點錢還不是託你的福。”
魯青松這個態度擺的很端正,衛東也就不說什麼了,跳過這個話題開始閒聊起來,在夜總會里聊的當然都是風花雪月的事情,衛東這才發現自己對香江還是缺少了解,各家是如何發家的,都有什麼生意,誰和誰關係不錯,又和誰有些什麼恩怨,別看魯青松只是混社會的,對這些訊息都是門清。
聊了一會,一直都沒有姑娘進來,魯青松等的不耐煩了,多黃良才說道:“去看看怎麼回事?怎麼定的芍藥姑娘還沒有過來?”
“好的,我去看看。”
黃良才出去後,魯青松向衛東介紹了芍藥姑娘,雖然不是麗池花園裡最漂亮的那幾個,卻絕對是跳舞最棒的那一個,也就是魯青松最近賺錢了,才有面子一個電話定到芍藥姑娘來跳一段舞。
這邊剛介紹完,黃良才臭著一張臉進來了,到魯青松身邊耳語一番,魯青松氣道:
“確認是利家的那個小子?”
衛東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面對衛東黃良才只能實話實說:“易先生,我們預約的芍藥姑娘被別人搶走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這時候,包廂的門被開啟,走來一位身著短旗袍的少婦,手搖著團扇進來直接笑道:“哎呦,原來是松哥和才哥大駕光臨,這位先生眼生,不知道如何稱呼?”
魯青松和黃良才站起來親切地叫了一聲:“花姐好。”
被稱作花姐的女子有些不快,自己是麗池花園的人,誰不給個面子?
滿香江在自己進來還穩坐泰山的兩隻手都能數不滿。
魯青松笑道:‘花姐,咱們也算是鄰居了,咱們這定了芍藥姑娘怎麼轉眼就給別人跳舞去了?’
花姐笑道:“哎呦,我這不是來給松哥賠罪了嗎?您大人大量,這事情是我們麗池花園做的不對,今天消費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