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姐兒補了一覺,聞見地瓜粥的味道,才起來。
她半夢半醒,就知道那一鍋是地瓜粥。
自言自語一句,“那地瓜粥是不是長蟲了?一股臭地瓜的味道。”
景釋榕低頭嗅了嗅地瓜粥的味道,確實有點臭地瓜摻雜進去了。
沒想到他娘子離那麼遠就聞到了。
瑩姐兒揉揉眼睛,讓自己發一會兒呆。
景釋榕笑著走過來,單隻手給她理理頭髮。
“餓了嗎?只有地瓜粥,還有鹹菜,你先將就一下,明天看看能不能給你烤只雞來。”
瑩姐兒搖搖頭,“不用顧及我,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等回去再補。”
景釋榕也知道這會想找出好的食物來怕是不容易,便點點頭,“好,那你先起來喝點粥,暖暖胃。”
瑩姐兒嗯了一聲,套了披風起來。
她走過來,景釋榕單手摸了摸她的小手,看看暖不暖。
屋裡還挺冷的,夜晚氣候冰涼涼的,屋內只有一點炭火,根本不保暖。
景釋榕身體素質還行,就怕瑩姐兒沒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住過,怕她不適應。
版溪這裡因為蟲災,糧食都壞了。
田農沒了糧食,自然就窮了。
就連驛站都光禿禿的,他們這些京城來的大人物也吃不到什麼好的食物,喝蟲咬過的粥都是最奢侈的了。
有的田農臭地瓜都喝不上。
瑩姐兒邊喝邊問,“這裡的情形現在如何了?”
景釋榕吹一口碗裡的熱氣邊答,“我去看過災情,確實很嚴重。”
“田裡的蔬菜瓜果全部生蟲,根都讓蟲子咬爛了。”
包括之前的毒蟻,居然也吃菜地的種子、根部、果實等等,幾乎把能吃的都吃完了。
包括稻田裡的水稻都生了蟲,有經驗的農夫說這蟲子叫三化螟。
三化螟的幼蟲蛀會啃食稻莖杆,導致幼苗枯心,更別說長出稻米了。
之前村民也給用過除蟲藥,但沒啥用,因為幼蟲小,他們一開始也沒看出來。
如今田農顆粒無收,種不出糧食,自然沒有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