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公司賬戶的那些少量資金,已經被國家查封,儘量賠給了那些供應商。
就她到這個時候,還能想起那些供應商絕望的面孔。
那些供應商都是很熟悉的人了,基本上財務來往,都會經過她的手。
就在公司宣佈破產的前一段時間,賀旭跟她說,他需要一筆錢去購買新型的裝置,需要從公司賬戶裡挪出一筆資金,並且交代她這些錢不要告訴別人。
她也真的沒有告訴別人。
甚至還在等著他購買裝置回來,儘量加快生產速度。
可她沒有等來裝置,卻等來了公司宣佈破產的訊息。
而這些事情,她心裡之前雖然有點底,但賀旭卻從未跟她商量過。
甚至就連最後那些供應商知道這個廠快不行的時候,都堵到了廠門口來,賀旭在家裡躲了起來,讓她一個人出面。
這一出面就是好幾天,她被許多供應商圍追堵截,讓她交錢,要麼就是讓她說出賀旭的地址。
那個時候她知道無力迴天,但也不願意把賀旭暴露了出來,所有事情都是她一個人扛著。
可最後,她忍受了那麼多的壓力,甚至還死在那些人的手裡,賀旭也沒想過去看她一眼,反而當即開著車子逃跑了。
在後來的事情,她醒來回到了這麼多年前,也不知道後來賀旭的發展怎麼樣?
他是不是已經到了國外,和他的妻子團聚了?
再拿著那一筆資金,在國外逍遙度日?
而後,再也沒人提起她?
想到這一些,景寧的臉上只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笑意頗有些複雜,裡面的神色讓人看不清楚。
司穆聽到她這話,才看到她這一笑,心口更是堵得發慌。
“他怎麼欠你一條命?這話怎麼說?”
欠一條命這種話太過匪夷所思,可看景寧這神色也不是開玩笑,難不成真的欠一條命?
景寧再次一笑,她轉過頭看著旁邊的司穆,似是而非的道:“如果我說,我因他而死,你信嗎?”
“你死了?你這不是活人嗎?你可別開玩笑了,這種話一點也不好笑,再說了,那個男人不是說你們今天才第1次見面?這種話又從何說起?”
司穆被她這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