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府。
書房裡,父女兩人相對。
張布臉色陰鬱,用冷冷的語氣說道:“嬋月,難道只有你討厭嗎?為父我也不喜歡。”
嬋月又說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我嫁給他們家?”
張布生氣地說道:“胡說!誰說我要把你嫁到他們家?爹怎麼捨得把你嫁到那戶人家呢?放心吧,爹不會那麼做的。”
看見嬋月開心一笑,張布嚴肅地說道:“但是,月兒,爹也不能隨便打發這件事情。他畢竟是丞相,就算我們不同意,那也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張布繼續對嬋月說道:“只要我們找到合適的理由,予以拒絕,那他們就不能拿我們怎麼樣。月兒,你應該懂爹的苦心吧?”
嬋月認真地聽完張布的話,乖巧地點點頭,說道:“嗯,月兒懂了。”
“爹,那皓哥哥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張布想了想,鄭重並且嚴肅地看著嬋月,緩緩說道:“關於烏程侯,現在他正處於前線。他的事情,目前尚不明朗。”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你不能過於關切,爹也不能過問太多,以免引起意外之麻煩。這對我們家,對孫皓,都不是好事情。”
張布看著嬋月,說道:“你如果真的為他考慮,就應該靜靜等待,而不應該去打擾他。如果他與你確實有緣,那就隨緣吧。”
聽到張布的話,嬋月覺得有些驚異。但是喜悅充滿了她的心中,她顧不得想太多,高高興興地回房去了。
嬋月走後,張布心中暗暗想道:“就算我拒絕濮陽興,或者拒絕別的什麼人,我也不會輕易答應你與孫皓之事。他的皇室身份特殊,更何況他已有妻子。除非……”
白帝城。
孫皓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默默沉思。
就在不久前,孫皓與施績和陸抗以及其他的一些高階的將領們,進行了一次商談。
這次商談進行了許久。
由於從白帝城到成都,路途遙遠。水運受限,多以陸路為主。而陸路的道路比較崎嶇,恐怕大型器械難以長距離搬運。
尤其是神機營,擔負先鋒開路,日夜兼程地趕路,更是難以攜帶如此大型笨重的器械,恐怕只能留待後續部隊搬運。
而羅憲也曾經對自己說過,進入蜀地腹地,水路其實作用不大。主要交通還是要靠陸路,基本上就是靠兩隻腳。
尤其現在是冬季,河流水量不大。
這可真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孫皓終於明白了。
為何這麼多年,吳國的軍隊,很難打進蜀國腹地。這不是沒有道理的,箇中緣由,真是令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