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興緊緊地盯著張布,神情嚴肅地說道:“左將軍,我今日所言,實為替左將軍您著想。”
“若是麾下無兵士,待到皇帝對左將軍降職奪兵權之後,左將軍您如何自保?!”
張布目光閃爍,眼神不斷變換,攥緊雙拳,陷入了沉默。
但此時,他卻並未再反駁濮陽興的話語。
片刻後,張布正視濮陽興,略微艱難地說道:“既然丞相是為我著想,那麼我就收下這些人了。”
“只是,丞相送出如此大禮,莫非是需要什麼?”
濮陽興眼神一凝,而後神情嚴肅地迅速說道:“皇帝不僅對左將軍心生不滿,也早就對我心生不滿了。我只希望,將來左將軍自保之時,莫要置我於不顧啊。”
張布見此,也神情嚴肅地說道:“丞相無需擔憂,將來若是有大變故,我定會記得丞相,與丞相共進退。畢竟,你我可是至交。”
濮陽興勾了勾嘴角,對張布行了一禮,說道:“那就先謝過左將軍了。”
張布也對濮陽興行了一禮,說道:“丞相無需如此客氣。”
片刻後,在濮陽興離開左將軍府之後,張布眯了眯雙眼,心中想道:“這個濮陽興,真是老奸巨猾!他這是把我與他綁在了一條船上!”
“可他說的那些話,又偏偏是事實!若是不提前做好準備,將來皇帝對我降職奪兵權,我難以自保。”
“因此,我無法拒絕。”
張布不禁長嘆一聲,望向天空,眼神無奈。
次日。
永安六年,十月二十四。
辰時。
吳國,西陵。
西陵軍營內,陸抗立於高臺之上,一手揹負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指點面前的無數兵士,同時高聲發言。
“出兵!前往蜀國永安城,即刻出發!”
高臺下,他面前的無數兵士,齊聲應道:“遵命!”
與此同時,高臺下的某個人,眼中寒芒大盛,且略微勾了勾嘴角。
此人,高大魁梧、體格雄壯,但刀削斧劈的臉上,卻帶著略微陰鷙的神情,有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冷漠。
他正是撫軍將軍步協之弟,步闡。
他眯了眯雙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逐漸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