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地買下來,蘇柳一邊忙著請人開墾,除草,規劃山林,買糞土漚肥,一邊忙著畫莊園的設計圖。
此時已開春,春雨細如油,聽說有人要請人開墾荒地,雲城周遭的人這都紛紛過來報名,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怕此時已經要準備春耕,倒也不愁沒人來做。
簽好了所有契約,蘇柳也不管,直接就把陳氏給她新置辦的下人投入使用,她也想看看,誰是能辦事的,真做的好,重用是少不得的。
而這些人自然也明白機會難得,也都存了比拼之心,一時,各領了差事的人都卯足了勁頭表現,莊園開墾的各種事宜進行的十分順利。
又畫完了一塊設計圖,蘇柳瞥到一旁的牛皮信袋上,抿起了唇。
寧廣這回的來信,又是隻有四個字:安好,勿念!
蘇柳是不滿的,她每次可都是寫的滿滿的呢,這回又是這樣回信,但不滿歸不滿,她還是寫起了回信。
寧廣接到蘇柳的信已經是四月,距離他離開她,也有整兩年多了,可卻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似的。
信中提及她又買了萬畝的荒地,也準備在雲城雲州城置辦錦牌的門店,也提到陳氏和曹明珠都快生了,現在兩人就跟個寶貝似的,身後出入就跟了一串的小尾巴,吃個果子,都有人緊張得不成,只差沒送到嘴裡去了,極是好笑。
寧廣一邊看,一邊笑,彷彿看到那丫頭幸災樂禍的樣子,俏皮又狡黠。
一封信讀了又讀,寧廣冷硬的臉都變得rou軟起來。
“報!”
寧廣將信疊好放回衣襟處,柔和的臉容瞬間又變得冷硬,道:“進吧。”
“將軍,胡三刀終於下戰書了。”進來的是鐵頭,他一身盔甲,鬍子滿面,雙眼卻炯炯有神。
寧廣站了起來,接過他手上的布條一看,眼睛眯了起來,道:“他守不住了。”
“自我軍攻破臨淮關,又連破兩城,士氣如虹,如今又已開春,正是對我軍有利的天時,他肯定憋不住。”鐵頭冷哼一聲,道:“別說他憋不住,老子也憋不住了,這北里城老子不信攻不下來。”
只要攻下了北里城這個城池,對於皇城他們就更進一步,此仗打得夠久了,又連丟三城,那北國王還坐的住麼?
“北國二皇子親自來到百里城監軍,他一個他國將軍,能做的就是進攻。”寧廣淡淡地道:“他該也覺得沒意思了。”
鐵頭一愣,問:“你是說,耶律鴻不信他?”
寧廣慢慢走到沙盤前,看著那一座座攻下的城池標誌,道:“當初耶魯的死,對耶律鴻來說,可謂是失了一個右臂。耶魯身為護國將軍,卻突然死的這麼蹊蹺,你當耶律鴻沒有懷疑?只是他找不到證據罷了。”
“但胡三刀並沒有。”
“沒錯,他沒有,可是你忘了,他到底是齊國人。”寧廣譏笑地道。
鐵頭鬍子下的唇一抿,齊國人,卻在北國當將軍,還連丟了兩城,這稍微有點頭腦的,都會忍不住去想,這不會是細作吧?
“這一戰應該是背水一戰,傳令下去,三軍戒備。”寧廣冷聲道:“這戰書我接了。”
“是。”
寧廣看了掛在營賬上的配劍好一會,這才拿起一壺酒走了出去。
而北里城裡,一座大氣的宅子裡,書房裡坐著一個身材魁梧,長相硬朗的男子,他眼神陰鷙,雙手放在大腿上,聽著底下的人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