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侯夫人自然囑咐幾句,等他真正走了,已有幾個夫人上前熱絡地套話,得知宋蕭還沒定親時,眼神就越發熱切了,便是廣寧侯夫人都若有所思起來。
眾人落座,兩排小几上,坐滿了人,有人的目光便落到廣寧侯夫人跟在身側的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姑娘身上。
“這位是?”
廣寧侯夫人笑著將那姑娘拉出來,朗聲介紹道:“這是我孃家的外甥女,姚編修家的千金,喚婷姐兒的。”
姚瑞婷穿了一襲秋香色的衣裙,一隻青色玉佩壓裙角,頭上也只是簡單地插了一根簪花流蘇步搖,一根玉簪子,在一眾裝扮得明豔的姑娘中,顯得尤為素淨。
她身材勻稱,面容也算出挑,尤其眼角下有一顆淚痣,使得她個人更添幾分嬌媚柔弱,見廣寧侯向眾人介紹自己,便嬌怯怯地朝著眾人一福身。
“姚編修,可是從前都察院的姚都事?”有個夫人突然出言問。
此話一出,廣寧侯夫人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就連姚瑞婷的臉色也白了幾分,低下頭來捏著衣角。
說起這個姚都事,在座的夫人也沒幾個不知道的,本是一正六品的官員,無奈在宴席上喝多了兩杯,大放厥詞議論皇家的事,結果就被皇上給厭棄了,連降了兩級,現在也就是一個沒有實權混喝等死的編修罷了。
“倒是不知姚編修有個這般出挑的小姐了,可定了人家了?”安慶侯夫人打破僵局笑問。
提到親事,姚瑞婷就羞澀地低下頭,輕輕說一句回到小姐那邊的席宴,就逃也似的走了。
“倒是不曾定的人家,她也是個可憐的,生生被她爹無狀就被耽擱了,我這做姨母的,看了也心疼,這多懂事貼心的姑娘啊,我是真真把她當親閨女般疼的,就恨不得拿過來養呢。”廣寧侯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就是不知道將來誰有這福氣得了她去。”
眾人沉默,有的人露出不屑來,說實話,姚瑞婷這樣品相的,標準的狐媚相,做正室夫人倒是有些不好看了,不夠從容得體。
“說起來,震威將軍也不曾定親吧?”沈夫人突然開口問,眾人的目光也跟著看了過去,震威將軍是二品大員,嫁過去可就是二品誥命,在座的,可沒幾個是二品誥命的呢,也不怪她們有這心思,而且,這菊宴,誰都知道,其實是想給寧廣選妻的。
“也是我這當嫡母的對不住他。”廣寧侯夫人聞言便擦了一把什麼都沒有的眼角,道:“早在幾年前就不該順著他,給他定親的,哪曾想他這一走就五年,如今回來了,又上戰場去了。到他這個年紀,旁人的孩子都差不多要定親了,他卻。。。我是真真對不住他,也對不住他娘,哎。”
“這兒女親事,冥冥中自有註定,廣寧侯夫人也莫愁了。”有人勸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就怕。。。”廣寧侯夫人慾言又止,嘆道:“我也不圖別的,就求上天保佑,他平平安安歸來,討一門稱心的媳婦兒,留個香火,我也算對得起過世的大姐了。”
“說的也是,雖說兒女親事,父母之言,也要他自己看得中才行,震威將軍威武不凡,倒也不知什麼樣的姑娘才入得了他的青眼了。”侍郎夫人試探地問。
誰都知道侍郎夫人家中閨女有年方二八年華,尚未定親,這話,便是試探了。
“這個卻也不知。”廣寧侯夫人微微一笑,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噗的一聲笑出來。
“廣寧侯夫人可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不如也說給我們聽聽?”永郡王妃笑問。
“也沒什麼,就是想起這幾個孩子小時候玩鬧的事罷了。”廣寧侯夫人笑著說道:“那時候他們合著年紀還小,合著玩娶新娘遊戲,廣哥兒便是當那新郎的,而婷姐兒便當了新娘,後來廣哥兒還說,長大就要娶婷姐兒當媳婦兒呢!”
眾人聽了,臉色古怪,嘴角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這不是隻差沒說你屬意姚瑞婷當你家媳婦兒麼?
安慶侯夫人和永郡王妃對視一眼,都暗自搖搖頭,這廣寧侯夫人也太小家了些,辦這樣的宴會,卻又向眾人說,她屬意的媳婦兒是自家外甥女,你說你辦這個的菊宴有啥意思?
“原是有這一出,他們本就是表兄妹,都沒定親,你又中意那丫頭,乾脆就長長久久的留在府裡吧。”有和廣寧侯夫人相熟的夫人,便打破尷尬道。
廣寧侯夫人正欲說話,安慶侯夫人就道:“李夫人這話可不中,我可聽說震威將軍已經定了親了。”
燕是宅鬥渣王,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