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廣來了兩次信,蘇柳都還沒來得及回信,好容易得了空當,將近日的事情給梳理了一下,蘇柳才著手給寧廣寫回信。
她的信很長很長,足足寫了兩天,寫了滿滿二十頁紙,將身邊大大小小的事都說了,寫身邊人的事,寫她作了什麼,甚至連他留下的大黑和村裡的一隻叫紅花的母狗配種了這等子事都寫在了信上。
寧廣收到信後,先是愣了一下,心立即漲得滿滿的,屏退了眾將,這才將信拆開。
可一頁翻過一頁,他的臉就黑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呀,再看到大黑和那叫紅花的狗配了種,他的嘴角都抽了起來,這丫頭還真真是什麼都能說。
可饒是如此,寧廣還是一字一句地認真看下去,看過了身邊人的事,就看到她隱約透露買糧的事,寧廣的臉色才自在了些,她到底是個聰明的,嗅角也足夠敏銳。
信到後面,蘇柳的語氣才又高昂起來,無非是說寧廣坑她一把的事兒,用詞用得生動有趣,寧廣分明透過信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蘇柳站在他面前氣鼓鼓地叉腰指著他罵。
寧廣長年冰山面癱的臉終於融化了,嘴角咧得大大的,再看下去,心rou軟一片。
她懂,她是真的懂他的用意!
他也沒法子,父親早從段忠口中得知他私下定了親,氣得暴跳如雷,要他寫退親書退親。
那人是怎麼說的?
一個殘缺的六指農女根本不配為廣寧候府的長媳,若傳出去,廣寧侯府的臉面往哪擱,更嚷著要重新給他訂一門般配的名門閨秀!
名門閨秀麼?像他那個假仁假義的繼妻?真是可笑。
寧廣自然是不肯定的,和廣寧候大吵一架,最後撂了狠話廣寧候若再逼迫,他就抗旨不上戰場,差點把廣寧候給氣得吐血,最終只好按捺下來。
為了防止廣寧候對蘇柳下暗手,寧廣也退了一步,只說從漠北迴來再重新考慮一下這親事。
而廣寧候也知,這兒子越逼就越反叛,便也只好忍氣吞聲了,只想著有機會就給兒子給弄上個貴妾,至於妻,等將來兒子榮耀滿身歸來,便是公主也能尚得。那小小的一個農女,他若真喜歡,納了就是,當妻,是絕不可能的。
父子倆各有成算,可寧廣知道廣寧候也不過是暫時按捺下心思罷了,寧廣也很清楚蘇柳要成為寧家的長媳,成為他寧廣的正室夫人,將來的當家主母,遠不是會點小心思,會做點小生意就足夠的。
他們這種身份的家族,最講究就是出身,他寧廣不講究出身,但知道什麼才會對蘇柳有利,他正室的位置他願意給,也要她能坐的穩才行,一個主母,不只是得夫君寵就能足夠的,他是可以呵護,可以寵,但那對蘇柳是有壞無好。
一個當家主母,像個得寵的小妾那般靠著男人,沒有半點手段魄力,壓不住人,就是他給了那位置,她也坐不穩。
正好,他要出征,在他出徵的時間裡,蘇柳可以學。他將他的財產什麼的全部交給她,若是她能順利接手,能讓底下的人都服她,那麼,寧大將軍的夫人位置,她蘇柳,絕不會錯失。
他是留了一手沒錯,蘇柳若是有那點心思,自會去接手,而宋家兄弟和她要好,又是權貴出身的主,她那麼聰明的人,自會知道去尋幫助。
當然,他也不會真狠到什麼都不做,只要蘇柳一動,他在上京交代下的人手,自會供她使用。
而事實上,蘇柳並沒有讓他失望,他也沒有看錯她,一如他剛認識她時的那種倔強,她從來就不是遇著困難就認輸的人!
將信後那三個大大我想你的字眼看了又看,寧廣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又將信重頭到尾讀了一遍,這才提筆寫回信,一封往蘇柳,一封往宋斐,一封往上京。
直到三更後,他才擱下手中毛筆,細細地將信用蜜蠟封好,喚來傳信兵:“明早發出去。”
等小兵走了,他才仰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微闔著眼,三年的時間,她能做到哪一步?如果她做到了,他會給她爭取最高的榮耀!
而宋斐在接到寧廣的來信後,失笑出聲:“果然,能爬到這個位置,豈是隻會用蠻力掙軍功?沒有半點心計頭腦,如何能在十年間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兵爬到二品大將軍的位置?可惜,大將軍又如何,註定要欠我一個人情。”
今又遲到了,寫不了了,我睡覺~大家表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