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恐怖駭人。本是炎熱夏日,容卿彷彿置身隆冬臘月,冷風颼颼,刺骨寒冷。明知不可為她卻偏偏為之,明知趙梟脾性難測,武功高深,取她性命猶如踩死一隻蚍蜉一樣簡單。她卻仍舊控制不住心中怒火,掌摑了面前這位尊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容卿淺淺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紅彤彤一片,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再看趙梟妖孽面容上逐漸清晰的五指印,容卿心中一顫,今日怕是不得善終了。
然而不得不說,她還是很解氣的。
“膽子不小。”正於容卿心思百轉之際,趙梟突然嗤笑一聲,看著容卿,扯開嘴露出一抹危險笑意。
“登徒浪蕩子。”容卿冷哼一聲,拂袖狠狠擦了擦被趙梟吮 吸得嫣紅得唇瓣。
“這便浪蕩了?”趙梟嗤嗤一笑,猛然攥緊容卿的玉碗,調轉身姿,將容卿拉向破碎的屏風後——赫然是一張精雕細琢,金貴華麗,造價不菲的檀木黑桌。
檀木黑桌面一覽無遺,尚有淡淡黝黑光澤劃過,本該擺放在桌上的茶具沒得蹤影。不待容卿反應,趙梟便出手扯掉容卿裹住嬌體的紅袍,紅袍崩騰,由高到低軟趴趴飄向地面,強硬有力的大掌將容卿嬌容朝下壓在檀木黑桌上面,一如在軟榻上被禁錮的模樣,想來是完全瞭解了容卿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脾性,趙梟將無賴行徑進行到底,第三次點下定身穴。
容卿桃花眸子氣得充血,此刻咬牙切齒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怒火和恨意,比起憎恨趙梟的胡作非為,一而再的羞辱。她更恨自己的無可奈何。如若不是被點了穴,此時她定是在全身發抖。
她想怒吼、想痛斥趙梟的惡俗行徑,想將趙梟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可她該死的做不到!只因為她自重生識得趙梟以來,她從來都是受限制的那一個。
“如果你今日不殺了我,明日我便殺了你!”
容卿說完決絕的一句話,近乎絕望的閉上了那雙本該絢爛奪目,此刻卻古井無波的桃花眸子。明明互相抓住對方不可告人的秘密,偏生她的顧慮太多,弱點也太多,幾番鬥法都是由她的慘敗收場,而趙梟自始至終都兩袖清風,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如同逗弄一隻寵物,招之則來呼之則去,隨意擺弄,沒有尊嚴,沒有底線!
容卿戾氣殺意十足的警告並沒激起趙梟的殺意,反到是她那番暴露在趙梟眼下一覽無遺的要死不活,暮色沉沉的模樣令趙梟眉心微皺。
“想殺爺?呵,爺甚是期待。”趙梟輕佻嘴角,語氣嘲弄。隨話落那雙狹長的鳳眸底深沉湧動,與那深沉一同迸發的還有周身湧現的冷冽氣勢,冷冽中夾雜複雜怒意,這怒意不是單純的暴躁的憤怒,更多卻是像極心疼中帶著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的憤怒。
若此刻趙梟面前有一枚銅鏡,能映出銅鏡中他臉上顯露的,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情緒,定會在心中翻湧一場驚濤駭浪;若此刻容卿沒有被點穴,能回首與趙梟對望,定會驚心駭目他眼中的複雜情緒。然銅鏡無影,容卿亦在定身穴的禁錮下老實的趴在檀木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