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燕芯的教訓,舒和嬌和常樂二人顯然學乖了,既然容卿抓的是燕芯話裡的漏洞,那她們也順勢而下抓住自己話中的漏洞,這般容卿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無可奈何。
容卿瞧著沾沾自喜的二人,冷冷一笑道:“恐怕你們並未理解我說話,我的意思是,你們意圖糟踐南宮司音之名聲,意欲何為?”
“胡說,我們只是閒聊猜測罷了,何時糟踐了南宮司音的名聲?容卿,不要以為你貴為丞相之女就可以誣陷我們!”常樂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好似真真被容卿冤枉了一般。
然在場數十雙雪亮的雙眼看得清楚明白,哪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辯駁的。
世家小姐們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一場鬧劇下來,早沒有之前少女懷春的心思。以往不屑於容卿的少女們,見容卿今日的作為,那種仍就高高在上卻不再單純冷漠,反倒氣定神閒的雍容模樣,讓她們為之震撼的同時,也為自己不曾去招惹容卿感到慶幸。
男子席上的年輕公子們,沒有女子席上少女們的心思多,他們尚且年幼,心智還不成熟,除了少數通透之人,大部分公子看待女子姑且只看容貌,無關才智,無關氣度。於他們而言容卿無疑是美好的,只是性子桀驁不馴了一些,若不是礙於有個寵妹如痴的容淵在,又因為容卿委實太少出現在宏宇書院,怕是許多人都要前去表露心思了。
容卿笑容愈發的冷,放開拽著容淵雲袖的手,一步步朝常樂走去,緩步前行,同時似笑非笑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說不準你是見王爺們在場,特意想要引起注意。”話音落定之時,容卿已經行至常樂面前,莞爾一笑繼續道:“我冤枉你了麼,常樂?”
不去管常樂是否回答,容卿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停在顯得有些瑟縮的舒和嬌身上,狡辯時的足底氣不知去了哪兒,此刻的舒和嬌面露驚恐,見容卿看去慌忙低頭看地。
舒和嬌垂首不去看容卿那雙冷如寒冰的雙眸,那雙眸子實在太可怕了,彷彿一直蜷縮在潭水深處的巨龍,終於在沉睡了千萬年後,第一次醒來,睜開雙眼,藐視天下。
“明知王爺公主在場,卻還大聲嚷嚷,若說不是故意為之,恐怕也沒人相信吧。”容卿冷峻的嗓音響起,一字不差,將舒和嬌方才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我…….我……”舒和嬌支吾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容卿朝南宮司音道:“司音,過來。”
南宮司音聞聲趕忙上前,見舒和嬌唇瓣都發白了,霎時有些不忍,看了看容卿低聲喚道:“容卿。”
容卿瞭然,笑道:“你如何想便如何做,不用詢問我的意見。相信自己,你能做好的,不是麼?”
一般來說,和年紀稚嫩的少女鬥法,容卿是不願的。若她並未與南宮司音相識;若南宮司音幾日前並未同她講話,面對南宮司音被舒和嬌等人的責難,容卿肯定如在場的所有人一樣袖手旁觀。然南宮司音會被刁難,無非是因為那日講堂爭論時幫了她。在舒和嬌等人眼中,南宮司音幫了容卿,便是與她們為敵,便是和容卿一黨。
權利地位決定一切,燕芯公主身份擺在那裡,那些個少女公子們自然不可能有人會為了南宮司音去得罪一國公主。所以倘若容卿未曾將今日之事鬧大,那麼接下來,南宮司音便會面臨金陵貴族少女們的孤立,嚴重一些,還會時常如今日一般遭到其她人的針對和戲弄。
聞容卿所言,南宮司音幾乎立刻便按下心來,看了看舒和嬌和常樂,道:“今日之事,我便當做你們只是無心之舉,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和平共處吧。”說完歡快的摟著容卿的胳膊,轉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走到一半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回頭道:“容卿人很好,你們不要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