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被小玉遺忘的記憶中或許就隱藏著楊戩的苦衷。
“記憶與神魂息息相關，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神魂，改變記憶的法術倒是有一些，但基本都會對神魂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沉香知道哪吒幼年死過一次，以魂魄的方式活了幾年，受恩師教導，對於這類的法術倒不陌生，特意向哪吒請教。
哪吒孩童心性，根本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炫耀的機會，將太乙老師所教統統告訴沉香。
“尋常法術確實不行，但楊戩天生神眼，能攝人心神，雖說無法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心智，但偽造一段記憶未必不行，只是此法頗耗法力，楊戩很少使用罷了。”隨後沉香又故技重施，向母親問及楊戩的本事。
一切的元件都已經齊了，至此，沉香再無懷疑。
“楊戩，我以後還能叫您一聲舅舅嗎？”沉香很想知道楊戩究竟在隱瞞什麼，但他知道楊戩一定不會說的。
“看來你還是沒想明白。”上一次見到沉香的時候，楊戩就知道這孩子雖然和原身的期待還有不小的差距，但也絕非一個廢物，如今看來這句話應該反過來說才對。
儘管並非廢物，但和原身的期待還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堅信自己的猜測，沉香就該補全原身最後的紕漏，送楊戩輪迴往生，如果不信，就應該趁早宰殺楊戩已決後患。
聰明又沒那麼聰明，蠢又蠢得不夠徹底，這便是楊戩對沉香的評價。
不過這樣也好，也只要這樣的沉香，他才能僥倖逃過一劫，但凡沉香聰明點或是愚笨些，此時的楊戩都是死路一條。
“明白了一些，但還有很多想不明白。”沉香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他想明白了一點，但又沒有完全想明白。
比如舅舅為什麼不肯說出自身苦衷，連四姨母和小玉的記憶都要抹去，可見舅舅的手段有多周全，只是舅舅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舅舅到底在怕什麼？王母娘娘已經轉世歷劫，舅舅為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肯說？道祖還是玉帝？道祖為人親善，一直都在幫他，不可能是敵人，玉帝雖然糊塗，待瑤姬卻是極好，同樣也沒有理由。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封印二十年的腦袋，如今終於第一次解封。一直以來沉香都只覺得楊戩和王母娘娘才是真正的大惡人，然而到現在沉香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越想，沉香越覺得害怕，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敢去想，不想去明白。
你以為的終究只是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