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牧樹人才看到捅入虛空中的藤蔓,不由一愣,油綠色的眼瞳中竟流出兩滴油脂。
“母藤?”
也不管李震顫的反對,觸鬚化成的腿腳快速向豌豆藤蔓飛奔而去,細長的枝幹緊緊的摟著藤蔓,那張滿是樹葉的蓬鬆大臉直接貼了上去,似乎非常享受。
李震顫從沒見到樹人有如此溫馨的表情,任由對方摟著抱著,或許是終於感覺到自己的窘態,才轉過身恭恭敬敬的對李震顫行了一禮,“尊敬的領主,真高興你能為生命一族的復興作出貢獻,我代表生命一族的族長獻上最真摯的敬意。”
一番神態早已沒有半點害怕,相反是一位經歷過無窮歲月的長者,滿懷希望的感謝。
李震顫趕忙行了一禮,“對不起,族長,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確切的說在沒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生命一族。”
牧樹人族長搖了搖頭,“生命一族是我們自己的稱呼,我們認為自己是世界樹的孩子,所以世界樹便是我們的母親,每一根草,每一顆樹,每一多花都和我們一樣都是世界樹的孩子,所以我們是有智慧的,只是很難表達。”
李震顫完全認同他的想法,在他心底也認為花草是有思想的,只不過他們的思想和生靈所思所想的不在同一軌道上。
“領主大人是要我幫你來和母藤大人溝通的吧。”,牧樹人族長問道。
李震顫點了點頭,“很難嗎?”
“不,很簡單,只需要賜予你外籍樹人的身份即可。”,牧樹人族長說著,一根藤蔓直接伸到李震顫面前,在藤蔓尖端生長出一顆幽綠色的粘液,“吃下它,你便能聽到母藤大人說話了。”
李震顫看了看這顆粘液,有點噁心,綠油油的像個發黴的蟲子,但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輕輕捧起來放進嘴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彷彿清水在嘴中融化,粘液一如肚,立時感覺身上一輕,似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一般。
瞬間便發現自己看的很清,甚至能看到荒原上一些狗尾草,隱隱約約能夠聽到風中攜帶者某種花訊。
“北邊下雪了。”
似乎有個聲音在他的耳邊低語,李震顫抬頭看著北方,除了一大堆的烏雲之外看不見一點雪花,但風中的寒氣證明北方真的下雪了。
從人群中走過去,徑直來到這棵連同虛空的藤蔓面前。
“你好!”
李震顫從沒覺得自己打招呼如此彆扭,呆呆的看著這棵碩大的藤蔓,急切的想要聽到一點點聲音,哪怕一個字。
呼!
呼!
除了風聲還是風聲!
正在李震顫再次詢問的時候,一個溫潤的聲音流進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