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兒，你能不能求求殿下……”他忽然傾身湊過來哀求道。
“爹，”不待他說完蘇琳琅就冷聲打斷，“殿下只是太子，這話也就是在爹面前，在旁人面前我絕對不會說。即便他以後到了那一步他也不可能一意孤行因私廢公，否則他如何面對朝臣百姓？”
戚騰頹然的靠回椅背，滿臉哀痛。
女兒說的道理他懂，女兒能在他面前說出女婿或許會饒過戚家的話，就證明女婿的確會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這麼做，如此已經算是對戚家仁至義盡了不是嗎？
他來這一趟，不過是存著一絲僥倖罷了，僥倖的希望女兒可以保住戚平……
可這終究是奢求了。
“我會將你的意思轉告給戚老太爺，”良久後他漸漸冷靜下來，“肯不肯將人交出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他說著想起近來聽到的訊息，蹙眉道：“我聽說大長公主殿下正在為太子殿下挑選側妃？”
之前為這件事煩悶的時候蘇琳琅原本是想尋娘說說的，可想到爹這一輩子只有娘一個，覺得娘必定很討厭男人納妾，她擔心娘對陳霆越有看法，所以便將這份心思息了。
現在爹突然在她面前提及，她就有些委屈，扁了嘴點頭，“他現在的身分，按老規矩成親的時候都是要有兩個側妃的。”
“他人品是好，”戚騰搖頭嘆道：“身分太高也會有許多身不由己。”
言下之意是嫁個太子還不如嫁入尋常人家，女方有什麼不滿意的，還可以透過媒人提條件。
蘇琳琅自然知道這個意思，可現在連陳霆越都做不得自己的主，她還怎麼去強求呢？
戚騰抬眼打量著蘇琳琅的神色，“現在人選定下來了麼？”
蘇琳琅緩緩點頭，“雖然沒有確實的定下來，但也差不多就是在那幾個人裡選了。”
“都是誰家的姑娘？”戚騰問道。
爹怎麼忽然關心起這件事了？蘇琳琅挑了挑眉，抬眼凝視著戚騰的眼睛，“爹可是有事跟女兒說？”
戚騰被問得神情一滯，“爹知道你現在心裡不痛快，你娘聽說這件事後想過來勸你來著，可爹知道以太子殿下現在的身分這件事是更改不了了。你娘若是過來，萬一話兒說得不合適，不但引你傷懷，還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你娘她，畢竟是個婦道人家，爹我又一輩子只守著她一個人，對這件事的看法難免會偏激一些。”他說著頓住，過了半晌才猶猶豫豫的道：“爹心裡其實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蘇琳琅沉默了一刻，才淡聲道：“爹您請說。”
戚騰抿了抿嘴唇，踟躕著道：“我覺得這個主意於你來說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你會如何想。”
他說著愈發的小心翼翼，牢牢的盯著蘇琳琅的眼睛試探的問道：“你覺著，讓你四姐姐給你陪嫁、做妾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