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慧妃的聲音安平大長公主就面露不豫,待慧妃如此形容的衝進來,安平大長公主就沉聲問道:“你是來給本宮哭喪的麼?”
慧妃的哭聲戛然而止,噎在那裡半晌才回過神,語帶哽咽的道:“皇姑母,侄媳實在是擔心陛下……”
“乾清宮大亂的時候你怎麼不過來?”安平大長公主一絲臉面也沒有給慧妃留,“你是聽說這裡已經安全了才敢過來的吧?否則賢妃母子怎麼會輕饒了你去?”
雖然慧妃扇楚氏耳光是被皇后指使,可她看得清清楚楚,慧妃打楚氏那些耳光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慧妃這麼做無非是趁機洩私憤,她但凡顧念一點情分也不該如此。
現在安平大長公主憎惡楚氏,可落井下石的慧妃她也瞧不上。
慧妃被她搶白的有些無地自容,邊用帕子擦抹淚水邊解釋道:“侄媳留在宮中是捨不得蓓兒和九皇子,”說著將陳雯越拉到身邊,“尤其是九皇子,他年紀還那麼小,陛下一向最疼愛他,侄媳之前被皇后逼迫得罪了賢妃,侄媳害怕被賢妃報復,害怕九皇子小小年紀就失去我……”
她說著扯著九皇子撲到懷仁帝榻前,低聲哭訴道:“陛下啊,您一定要好起來啊!你睜開眼看看,這是您最疼愛的小九啊……”
安平大長公主目帶鄙夷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冷聲道:“陛下昏迷之前已經下旨立秦王為太子,你的那些心思,儘早收了吧!”
“什麼?”慧妃轉頭難以置信的瞪著安平大長公主,再轉頭看向因為她撲過來而讓在一旁的陳霆越,“秦王?他不是已經被褫奪一切封號了嗎?皇上怎麼會立他為太子?”說著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陳霆越,“他穿的是陛下的衣裳,這可是大不……”
“你是在置疑本宮?”安平大長公主聲音更冷,“為平息叛亂秦王身受重傷卻無暇顧及己身,是本宮和昭陽幫他包紮的傷口,也是本宮命他穿了陛下的衣裳。若說大不敬,也是本宮犯了大不敬之罪!”
慧妃嚇得當即轉變了臉色,滿臉諂媚的對她道:“侄媳不敢。”
安平大長公主這才冷笑道:“一個皇后、一個賢妃,相信陛下不介意再添一個你,這宮中陰氣太盛,依本宮看是時候該好好清理清理了。你若是想與皇后還有賢妃做伴,你就使勁的作。”
“皇姑母您說笑了,”慧妃臉色煞白的將九皇子扯到自己身前,“侄媳只是心痛陛下……”
安平大長公主不耐煩聽她解釋,“得了吧,你若是沒有旁的事就回自己宮中老實待著,若是有心就安安靜靜地留在乾清宮服侍陛下,別在本宮跟前鬧這些么蛾子。”
慧妃小心翼翼的連連應是,後扯著九皇子小聲命令,“快看看你父皇……”
平日裡九皇子十分淘氣,時常被懷仁帝訓斥,因而九皇子非常懼怕懷仁帝。此刻被慧妃拉著只知道拼命往後躲。
反而是靜和公主陳蓓平日裡與懷仁帝十分親厚,此刻見懷仁帝躲在榻上雙眼緊閉,她紅著眼圈彎身握住懷仁帝的手輕搖,扁嘴喚了兩聲父皇,後抬頭看著陳霆越問道:“五哥,父皇什麼時候會醒?”
“大夫說要兩三日,”陳霆越溫聲道,後見陳蓓兩顆大大的淚珠唰的順著臉頰滑落,他聲音更加柔和,“別擔心,父皇會好起來的。”
陳蓓用力點頭,“我相信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