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傷過度,”姜大夫搖頭,“草民雖已用針灸之法阻止陛下再吐血,可陛下的身體虧虛過度,加上之前所中之毒……”
“什麼毒?”不待他說完陳霆越就蹙眉問道。
之前蘇琳琅和安平大長公主都還沒有來得及將這件事告訴他,蘇琳琅急忙告訴他,“……應該是賢妃給陛下下的毒……”
陳霆越緩緩站起身,“現在父皇的毒還沒有解是不是?”
他說著轉頭看向姜大夫。
姜大夫恭聲答道:“現在陛下的身體恐怕已經迴天……”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陳霆越就冷聲道:“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便可。”
凜然的目光,氣勢懾人,姜大夫只覺得心肝一顫,低頭斂目躬身,態度越發的恭謹,“還沒有解,草民不知道陛下究竟所中何……”
又是不待他說完,陳霆越轉身就走。
姜大夫張著嘴愕然的僵在那裡。
“小五你去哪兒?”安平大長公主揚聲喚陳霆越,可陳霆越卻像沒聽見似的大踏步走出大殿。安平大長公主望著他的背影,再轉頭看榻上雙目緊閉的懷仁帝,忽然以手掩唇失聲痛哭。
蘇琳琅急忙到她身邊安慰她。
良久之後,榻上的懷仁帝終於醒轉,安平大長公主急忙將淚擦乾後上前看視。
“皇姑母,”懷仁帝對安平大長公主伸手,“小五,還沒有回來嗎?”
說出的話有氣無力,雙眼卻急切的四下巡弋。
安平大長勉強扯起嘴角對他笑道:“回來了,亂軍都已經被他帶人制服,外面還有些事要他親去處理,陛下放心。”
懷仁帝難掩失望之色,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朕不能等了,皇姑祖母做個見證,朕現在就下旨傳位給小五……”
“陛下不可!”安平大長公主大哭著阻止懷仁帝再說,“陛下只是一時之疾,太醫和大夫們一定會治好陛下使陛下恢復如初的!”
他說的是傳位而不是禪位,必定是他自己都沒有要活的意願了,如此還有什麼希望?
懷仁帝苦笑著搖頭,“皇姑母是明白人,朕不止小五一個兒子,如果朕不趁現在將這件事定下來,以後只怕是後患無窮。”
他雖聲音極低又粗喘連連,卻說得很快,似乎害怕再沒有機會。
“此事已經拖得太久,否則,根本不會出這麼多亂子……”他說著一頓,滿臉哀絕的道:“朕,對不起嬿婉,對不起小五,對不起他們……”
“陛下萬萬不可再思慮傷懷!”姜大夫在旁邊焦聲喊道:“否則陛下的身體受不住啊!”
懷仁帝閉上眼痛聲道:“朕管不了那麼多了……”
安平大長公主哭著要說什麼,外面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陳霆越疾步走進來,遠遠的就對姜大夫道:“姜大夫快看這兩種可是下毒與解毒之法?”
姜大夫見狀急忙上前,陳霆越邊說邊將緊握在手中的紙條展開,將之遞到姜大夫眼前。
迅速看罷之後姜大夫稍稍沉吟,“看陛下症候確是如此……”
“你有幾分把握?”陳霆越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