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窺著懷仁帝神色,端了杯茶試探著上前低聲道:“皇上……”
兩個字才說出來懷仁帝忽然揮手將他手中茶碗打翻,“滾!”
雖不是滾燙的茶水,可也將成安的手燙得通紅,那茶碗飛落後“骨碌碌”滾了兩滾,成安惶然的跪下,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褫奪秦王一切封號,”許久後懷仁帝顫聲說道:“著宗人府監禁看管。”
聽聞此言周關正痛聲哀嚎,“陛下啊!”
成安也深覺不可思議,忍不住喚道:“皇上……”
“謝陛下隆恩。”陳霆越卻平靜異常,揚聲謝恩。
皇帝令下,自有錦衣衛進來將人帶走,望著陳霆越依舊挺拔的背影,懷仁帝既心痛又絕望,以前的種種紛雜湧上心頭,兒子的、麗嬪的……
大殿外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望之不見,懷仁帝心中一空,似有什麼東西堵在心頭,他恨不得吐之為快,遂用盡全力將之咳了出來,緊接著便眼前一黑人事不醒。
成安和周關正小印子見他咳出一大口鮮血之後昏死過去,盡皆嚇得變顏變色,慌慌張張的攙扶的攙扶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太醫的喊太醫。
成安抱著懷仁帝眼淚都急了出來,邊搖晃懷仁帝邊恨聲抱怨周關正,“周大人吶您瞧您把皇上給氣的,到底是什麼事兒啊這是……”
他話還沒說完周關正就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手腳並用的爬向被陳霆越丟在地上的那封信箋,不顧一切的將之團握成球大張開嘴塞入,邊狠勁的嚼動邊痛哭失聲。
……
“惹怒了陛下?殿下怎麼會惹怒陛下?”大長公主府的蘇琳琅聽到小印子的稟報後驚聲問道。
小印子至此刻還心有餘悸,胡亂的點頭道:“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奴婢進去之前陛下和王爺還有幾位大臣在議事,奴婢將查到的結果告訴皇上,皇上就有些不高興了……”
一旁的安平大長公主更關心懷仁帝,不待他將話說完就豎眉問道:“皇上現在如何了?”
“殿下請放心,奴婢出宮的時候皇上已經醒了,太醫說是鬱結攻心,需要休養一段時日。”安平大長公主聞言這才緩緩頜首,對他抬抬手,“你繼續說!”
小印子趕忙接上方才的話,“奴婢不明白,奴婢查出那宮女是哪個宮的,皇上為什麼會怪罪王爺。”
安平大長公主蹙眉問道:“什麼宮女?跟宮女又有什麼關係?”
之前蘇琳琅並沒有將她進宮有宮女死在她跟前的事告訴安平大長人主,此刻便將那日的事講給安平大長公聽。
“那你查出那宮女是哪個宮的?”安平大長公主聽罷轉向小印子問道。
“是鹹福宮的,也就是之前的那位李婕妤的宮女。”小印子趕忙回。
聽罷這話安平大長公主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頹然的靠在椅背上嘆道:“李婕妤!”
蘇琳琅撲到她腳邊,滿目期待的看著她道:“祖母您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您想辦法救救殿下吧?”
安平大長公主緩緩低頭看向她,許久才哀聲道:“命!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