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陳霆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本宮是五皇子。”
阿達木瞪大雙眼,待要再說什麼,陳霆越已經步到皇子座處坐了下來。
趁著阿達木和陳霆越說話的當兒,戚琳琅對懷仁帝福身,自到原座處坐了。
阿達木轉頭,赫然發現此刻場中只餘他一人,他微愕後無奈嘆息,也回到座位上坐了。
“奏樂!”老太監成安揚聲傳唱,隨即歡快喜慶的鼓樂聲響起,頓時滿殿皆歡。
……
席終人散,戚琳琅遵從解女史親自傳過來的安平大長公主的吩咐,留到了最後。
“今日你立了大功,”坐在上首的懷仁帝滿面春風的說道:“朕封你為……”
說到這裡他微訝頓住,見立在當中的小丫頭神色鄭重的雙膝跪地伏首,他沉吟道:“你有何請求?”
戚琳琅不敢抬頭看坐在懷仁帝下首的安平大長公主的臉色,一動不動的道:“民女腆顏求陛下助民女達成夙願。”
什麼夙願?懷仁帝轉頭看向安平大長公主,見她垂著眼瞼,神色看不出喜怒。
“你說。”他說道。
戚琳琅將頭垂的更低,“民女求陛下恩准,民女的親事,由民女自己做主。”
“為什麼?”懷仁帝皺眉脫口問道。
天底下哪有女兒家要自己選擇朗君的?說出去可成了天大的笑話。可眼前的女孩子又不一樣,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他再次轉頭看向安平大長公主。此刻安平大長公主眼神犀利的盯視著當中的小丫頭,彷彿能在她腦袋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皇姑母如此,是之前已經知道了這小丫頭的心思?懷仁帝的眉頭蹙的更深。
“民女受大長公主殿下垂青,實屬僥倖偶然,”戚琳琅說道,語氣十分真誠,“民女一介草民得如此厚遇,實是三生有幸。但民女深知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民女不想借此一步登天,只求尋一凡夫俗子,平淡餘生。求陛下成全,求大長公主殿下成全。”
說罷磕頭不迭。
磕了幾個頭,上首死一般的寂靜,她不敢再逼迫,將臉埋進臂彎裡。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即便皇上和安平大長公主不同意,她現在的態度也會在他們饒恕她欺君之罪的理由裡添上有力的一筆。
“擬旨,”過了許久懷仁帝的聲音才幽幽響起,“永安侯府表姑娘祁琳琅賢德柔嘉,賜封為昭陽郡主,享親王俸祿。”
說完,他起身甩袖揚長而去。
垂著頭的戚琳琅半晌沒聽見聲音,以為安平大長公主也走了,直起身頹然的嘆了口氣。
“悽風苦雨的,”安平大長公主的聲音忽然傳來,嚇了她一跳,她訝然抬頭這才發現安平大長公主仍坐在原處,“做我的義孫女委屈你了不成?”安平大長公主氣呼呼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