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木三個字將底下朝臣和女子們震得心神俱顫,後向懷仁帝請旨將西涼樂師召進宮。
懷仁帝恩准後他仍站在原地,目光四下巡弋看視,連女子那邊都毫不避諱,像一個好奇的孩子。
“阿達王子今年幾歲了?”懷仁帝忽然問道。
阿達木轉向他拱手,“啟稟陛下,小侄二十歲了。”稍稍停頓後嘴角揚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意,“在大周這個年紀應該已經成親了,不過小侄還沒有成親。”
誰問他這個了?底下諸人紛紛在心中腹誹。
“小侄自小就仰慕大周人文,”阿達木的話繼續,“聽說大周女子容貌嬌美,與西涼女子的氣度截然不同,今日一見,果真是大開眼界。小侄有心在大周選一女子做妻子,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緣分。”
說到最後他再次轉向眾女子,眼中含笑。
這種事可不是這麼輕易定下來的,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一眾公主有的低下頭,有的別過頭只作沒聽見。
西涼苦寒之地,誰願意去?
“王子說笑了,”懷仁帝冷聲道:“王子即熟讀經史,便應知婚姻大事不可如此草率,更何況關乎大周與西涼兩國。”
阿達木拱手笑道:“陛下說的正是,是小侄冒撞了。”
這時西涼的三位樂師奉召進宮,一人持手鼓一人捧古琴一人抱狀似琵琶卻非琵琶的彈絃樂器,給懷仁帝施禮後便到角落席地坐好準備。
阿達木再次對懷仁帝拱手,卻不收勢,緩緩後退,到得場中忽然樂器聲響,眾人尋聲望去,是那抱著狀似琵琶的樂師彈響了琴絃,聲音細碎雜亂,頓時使人覺得心焦氣亂。
與此同時阿達木抬手退步,頭慢慢後仰直至腰身彎如拱橋。
“好軟啊!”梁鳳怡低聲驚歎道:“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許多人都像她一樣發出唏噓之聲。
此時一直坐在那裡的身材壯碩的武士忽然大喝一聲站起身,同手同腳的一步步向阿達木跳去,每一下都像砸在地上似的發出重重的聲響。
古琴與手鼓同時響起,阿達木的身形忽然變得更加柔軟,抬手扭腰踢腿每一個動作都給人一種柔弱妖嬈冶豔之感,那武士始終圍著他呼喝著跳躍著,他就如同那被勁風吹亂的柔柳,彷彿不堪蹂躪。
如此過了一刻,阿達木忽然單膝跪地垂頭於膝,三種樂器驟停,場中只餘那武士的呼喝聲和跳躍聲,縮成一團的阿達木被他碩大的身形顯得渺小又可憐,似乎很快就會被他吞沒。
忽然那彈絃樂器又被撥響,更加細碎更加雜亂,與此同時阿達木暴喝而起,也不知是因為他站直了還是什麼原因,他的身形忽然高大起來,將旁邊仍舊呼喝跳躍的武士都襯托的矮小了許多。
他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妖嬈,所有的只有剛勁與毅猛,那武士似是被他嚇住,呼喝聲漸低,步伐漸慢漸退。
阿達木動作迅疾的躥向那名武士,那武士大喝一聲揮動拳頭直擊他面門,他輕鬆將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