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霆越點頭。
戚琳琅咬了咬嘴唇,遲疑了半晌才儒儒說道:“民女實不敢對殿下有所隱瞞,那人,那人是金陵人,與民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
陳霆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不由紅了臉,這還是她兩輩子初次在人面前承認少女情懷,這樣的謊話她還是不太擅長。
“他此次來京是跟著他舅父做生意,知道民女的下落後,便想見民女一面,”開頭說了出來,後面的話便漸漸順溜了,“民女一開始不想見的,畢竟民女現在寄身於表舅外祖父家,與他相見對民女的名聲也不好,可他一再央求崔玲玲,民女沒有辦法才……”
她說著對陳霆越福身,低眉垂眼的看著他腳前的已經有些泛黃的小草,“還請殿下為民女保守秘密,民女幼時雖對他有幾分情意,可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民女,民女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糾葛。”
將哥哥與她的關係編謊圓說過去,她卻不能害了哥哥,她不知道陳霆越現在對她有沒有動心思,單憑前世的經驗,她也不能讓哥哥涉險。
“現在不喜歡他了麼?”陳霆越問道。
戚琳琅不由得想扶額,這個跟他有什麼關係?哪有男人這樣直接的問女孩子這種問題的!她微微凝眉,飛快的抬眼看了他一下,忽然一個想法躥進了她的腦中。
蕭世存的目的無非是想利用她的婚事做文章,如果她將這條路給堵死呢?現在她逃跑無望,如果她找到一個合適的可以託付終身的人,豈不是快刀斬亂麻立即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民女,”她再次羞紅了臉,“民女已經另外有心上人了。”
“你去吧。”陳霆越忽然說道,之後便垂下眼瞼不再看她。
她以為他還會再追問下去的,她連人選都想好了,戚琳琅微微愣神,後對陳霆越福身,繞過他往坡下慢慢走去。
離此不遠的山坡上的一棵大樹下,尹馨嘴裡叼著的枯草上下襬動,她的眼神也像那棵枯草似的飄啊飄。
身為主子的護衛,雖然離開了主子的視線,但他們要時刻保護主子,所以必須找一處即不會讓主子發現他們他們卻能看見主子、他們聽不到主子說話的聲音卻要在出事時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主子身邊的位置。
於是這棵大樹就成了兩名丫鬟兩名侍衛最好的容身之處。
尹馨眼神飄去的方向正是離她不遠的身穿黛紫色衣服的被她稱為黑臉的銘駿。
“喂!”尹馨終於忍不住對銘駿出言,待銘駿轉頭看向她她立即衝對方揚了揚下頜,“敢不敢放下劍與我比劃比劃?”
銘駿並未搭言,轉頭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主子的方向。
“我跟你說話你難道沒聽見?”尹馨豎眉說道。銘駿依舊充耳不聞,她氣得無可如何,轉向銘駿身邊的沈放,“沈子諭我問你,他是啞巴嗎?”
自從上次被戚琳琅“指點”過,如英一直記著戚琳琅的話,看見沈放也像沒看似的,幾次試下來她忽然發現她能夠平心靜氣的面對沈放了,她覺得這樣也不錯,索性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
她輕輕拉了拉尹馨的衣襬,“別鬧了,你看著點兒小姐那邊兒,如果有什麼事我的身手根本應付不來。”
尹馨見沈放也不搭理自己,頓時發了急,呸了一聲吐出嘴裡的枯草甩開如英的手指著沈放道:“你一會兒是我們小姐的車伕,一會兒是五皇子的侍衛,你到底算是誰的人?”
她以為她此舉能激起沈放的脾氣,那紫衣黑臉總抱著長劍她不敢下手,沈放手中沒有兵刃她還不敢與他一較高下不成,未曾想她話還沒說完那紫衣黑臉就冷聲道:“再囉嗦你家小姐都走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