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眉心一跳,趙姨娘這話可說的輕巧,林盈袖是周氏弄來的人,又剛入了裴垣的眼。趙姨娘故意提起她的事情,這是拿她頂缸,萬一裴垣不高興,她便推在自己個身上。
“瞧趙姐姐說的,咱們太太是沒分寸的人?你何苦非要揭我的短。”王紅衣氣紅了眼圈,用扇子擋著自己的臉,做哭泣狀。
林盈袖是一早得到周氏的吩咐才出的門,但此時她若說是周氏讓她出來,周氏下不來臺定不會饒了她。
思來想去,起身跪下,“太太,並非是妾身不守規矩,今兒一早二爺讓我和太太說到書房伺候的事兒。妾身不敢違背二爺的意思,請太太處置。”
哥兒早聽的不耐煩,讓香草帶他到花園裡捉蟈蟈,只姐兒在周氏身邊,周氏一向不避諱御下之道,也不介意讓姐兒見識後宅婦人之見的明爭暗鬥。
“阿孃,我不小心把絹花弄壞了。”
周氏見姐兒手裡的絹花拆的不像樣子,只噌她:“這可是宮裡做出來的花兒,白糟蹋了好東西,罷罷罷你一個小人兒哪裡懂得,壞了無事回頭讓你奶媽媽再拿些過去就是了。”
姐兒撲到周氏懷裡撒嬌撒痴,周氏哄了好一會兒的孩子,因下人送茶進來,才抬起頭,詫異地問眾人:“你們還沒回去?”
趙姨娘知道周氏裝傻,氣的咬牙,臉上陪著笑臉,陰陽怪氣地道:“我倒是無所謂的,不過白擔一個當家的名頭,就是怕別的姐妹不服氣,說這家裡偏私。”
周氏輕輕拍著姐兒的背,漫不經心地道:“你也知道你當家,這些小事平時你都越過我,今兒跟我裝憨?你說按規矩來,誰又能說你半個字,得罪人的事想起我,換你你做這個傻子?”
周姨娘說屋裡還有針線活兒沒做完,告辭先走。王姨娘也跟著起身,臨走前卻又故意朝趙姨娘說了一句,“太太不是說了麼,讓你按規矩來,你若做的不當,讓外頭說咱們沒規矩,看你怎麼樣!”
因趙姨娘時常隨自己的性子來,周氏抓著就在裴垣面前告狀,說壞了規矩,讓人家笑話。今兒這句話還給周氏,看她怎麼護著自己的心腹!
林盈袖也不傻,巴巴地在這裡等著挨罰,跟著起身告辭,“太太,二爺晌午便回,我若去晚了仔細二爺怪罪。”說著朝趙姨娘擺了個和善的笑臉,“趙家妹妹慢慢想怎麼處置我,想好了派個丫鬟婆子到外書房告訴我一聲,我一定遵守家規。”
說完腳底抹油開溜,明顯是趙姨娘、王姨娘和周氏槓上,周氏是正室還捏著她賣身契,王姨娘有婆婆撐腰,趙姨娘是裴垣的青梅竹馬。無論哪個,都不是她得罪的起,還是走為上策。
離了周氏的院子,採蘋長長地送了一口氣,追著林盈袖埋怨地道:“小姨奶奶,你瞧你,才進門多少日子,太太罰不算,連趙姨奶奶也說罰說跪的。”
林盈袖但笑不語,這還是剛開始呢!往後有鬧騰的時候。“不值得什麼,我知道你們跟著我擔驚受怕,太太賞了我不少好衣裳,我尋一套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