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這話,王姨娘扶著丫鬟纓兒的手款款走進來,臉上帶了三分笑,“是有這回事兒,不過沒看見林家妹妹給食物裡放了些什麼,興許是果子沒洗乾淨也未可知。”
奶孃跪下連聲喊冤枉,“我是太太親派了來伺候哥兒,這麼幾年,從未出過半點差錯。香草姑娘,姨奶奶你們是知道的。”
林盈袖手扭著手帕,不慌不忙地問道:“大夫怎麼說?不乾淨也不見得是放了東西進去。”
她的嫁妝都是周氏準備,進來時就穿戴了一聲林二叔家準備的東西,那些害人的東西也無處得來。
“是或不是,我看還需查了才知道。太太身子不好,如今要操心哥兒的事情,我看不如先將人關押起來,等二爺回來再說?”王紅衣對香草說道。
香草沉吟起來,林盈袖是周氏一手提拔起來,才進門就出這樣的差錯,這不是明擺著打周氏的臉面麼?
“二爺公務繁忙,這些小事如何能拿了煩惱二爺去?小姨奶奶說的也在理,興許是果子沒洗乾淨也未可知。”
“喲——”王姨娘薄唇一撇,輕哼一聲,“香草姑娘真是越發的拿大了,哥兒的事情豈是你能做主的?別說你,就是太太也不見得能做主吧!我看還是叫了趙家姐姐過來大家一同商議著,該怎麼著商議好了再回二爺也是一樣的。”
林盈袖眉心一跳,這不是明擺著衝著她來麼?要真被關押起來,就算不是她做的也成了她做的。裴家就這麼一個嫡子,自然是寶貝的緊,哪怕是周氏也不見得能容得下。
“香草姑娘是太太身邊人,她的話自然是太太和二爺的意思。怎麼王家姐姐以為,這家裡就只趙家的能做主,太太和二爺不能做主?”
王紅衣把眼一瞪,仗著個子比林盈袖高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吃吃地笑了,“你一個新來的,就知道我們太太和二爺的心思?開口就是趙家的,就是我也不敢這麼叫,你是個什麼東西!”
林盈袖抿唇微笑,伸手扶了一把頭上的金釵,這是周氏賞賜給她的,當日周氏賞賜的時候可是說了,她是良妾,身份比其他三個姨娘高些。
王紅衣還未說話,王喜家的帶著幾個婆子過來,吩咐大家迴避,大夫出來了。
大家只得暫且到走廊上,丫鬟放下簾子,等大夫走了再說。
周氏喚了人拿了藥罐子來,就在廊下著林盈袖看著熬藥,奶孃讓王喜家的教訓一頓,哥兒身邊伺候的丫鬟也都狠狠地訓誡了一番,此事算是了了。
熬了藥林盈袖親自捧著藥進去,因避嫌所以讓小丫鬟們陪著。
哥兒在裡間,周氏在外間的軟榻上躺著看書,見她進來,讓香草和奶孃端著藥進去服侍哥兒服下。林盈袖只在一旁看著,不敢插上手,生怕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