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毅見氣氛緩和,繼續說:“他知道,肯定立即就會走。”
服務員們一齊鬆了口氣,其中一人看看大廳盡頭,再低聲說:“小航哥帶兩個人砸了大廳,老闆一個勁兒勸說,他還是不聽……。呃,你自己去裡頭的辦公室吧。我們都不敢勸,也不敢動。”
林弘毅致謝後,拔腿向服務員指示的方向跑去。腳被亂扔在過道中的椅子絆了一下,他撲倒在地。
地上酒瓶的碎玻璃片劃傷了手掌,他只覺一陣刺痛。
也顧不上檢視傷勢,他繼續挨個房間尋找吳航的蹤跡。
說話聲從一間屋子中傳出。
林弘毅順著聲音走過去,果然,從關著的門縫裡,還能聽得見有人在勸說:“小航,別鬧了。這事兒是我那幾個兄弟做的沒錯兒,但我也教訓他們了。他們保證不再去你那裡找事,那些機子還是都拿走。你把我這裡也砸了,就當是消氣,我也不論損失……”
“我這氣就白受了?!不能白受氣!”吳航怒氣衝衝地說著,“你這裡損失咱們單獨算,你把那幾個人給我交出來就行。”
“還不夠嗎?!”林弘毅推門進去,對吳航大聲說。
吳航坐在沙發上,驚愕地看著他。反應過來後,他才著急地說:“你來幹什麼!”
吳航的兩個朋友也連忙走過來:“你手怎麼了?誰弄的?”
林弘毅低頭看去,左手的手掌已是鮮血淋漓。
坐在吳航身邊的,四十幾歲的歌廳老闆坐直身子。
他看看吳航,再看看林弘毅:“這位兄弟是……”
吳航還沒說話,林弘毅率先開口:“我是他弟弟,找他回去的。”
老闆立刻起身,吩咐站在一邊的幾個保安員:“快去拿雲南白藥、酒精、棉籤、紗布!”
再讓林弘毅坐下,老闆坦誠地說:“兄弟,我跟你哥沒仇。是我那幾個混賬兄弟惹的事,他們也都後悔了。你好好勸勸你哥,咱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林弘毅看看吳航,見他仍是梗著脖子扭頭不理不睬。
一個保安拎著藥箱跑了回來,老闆把林弘毅的手拿起來看了一下:“簡單先清洗包紮一下,然後我派人送你去醫院。你這傷,應該縫幾針。”
保安員用棉籤蘸上酒精清洗,林弘毅用右手按壓住左手掌下側的傷口,以減輕痛感。
“好了,酒精擦一下就得了,用碘伏吧!”老闆指導著保安員處置林弘毅傷口,再對吳航說,“小航,就這樣吧。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都不提了。”
吳航看了一眼歌廳老闆,再看向林弘毅,覺得他此時過來,干擾了自己與對方的“談判”。
“讓我朋友送你去醫院看看,完事兒後你趕緊回家!”吳航不悅地說對林弘毅說完,再冷冷地看向歌廳老闆,“我兄弟們都來了,就在樓下。你說不提,我怎麼跟他們說?”
歌廳老闆嘆了口氣,悶頭坐著發呆。
保安員稍微清理後,再敷上雲南白藥,再用紗布一圈一圈地,將林弘毅的手掌纏繞、包紮起來。
傷口的疼痛隱隱傳來,林弘毅覺得額頭有些微汗冒出。
想著可以轉移注意力以減輕痛感,再看到吳航還是不依不饒的神態,林弘毅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大緣故的。
暫且不與吳航直接爭執,他低聲發問:“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