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湘楚省,東方紅市,
一條寂靜的小路,
一個寥落的路邊攤,
唯一的兩張桌子被一群人拼成了一桌,
十個形色各異的中年男子,頻頻舉杯,在長吁短嘆中將各自十多年的經歷一一道出。
“為了老八的失敗,來,幹!”
一群人嘻嘻哈哈起來,此時的同門再也看不到平日裡的絲毫的穩重。
稀稀拉拉的碰瓶聲響起,十個人都大大的吞了一口啤酒,將腹中滿腹的憂鬱和憋悶用酒擠出胸膛來。
蔡卓然一甩膀子,將西裝脫下扔在了一邊,醉意陶然的指著不遠處的燈火輝煌的湘楚科大,問坐在對面的唐凌潭:“阿牛,還記得當年你的第十一次表白麼?”
“哈哈哈哈,”這一群中年男子聞言頓時大笑起來,老六奉振邦死命拍著唐凌潭的肩膀笑的接不過氣來,“牛哥的這段情史,真是衰冠科大啊!”
唐凌潭自己也是笑得淚都流了出來,笑罵道:“都是你們這幫鳥人,餿主意一大把!害老子當年出了那麼大的醜!”
一邊張信之笑完,似笑非笑的看向蔡卓然:“老二,你別說老五,你當年為了爬上系裡學生會當家的寶座。沒少在阿寶妹妹面前出賣色相啊!”
“就是,就是!”老三週光盛笑噴了出來,“聽說當年,阿寶妹妹的身世真真配得上你的名字,卓然啊!”
現在已經是望北市某局正科的蔡卓然,微微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一甩頭回過神來,淡淡的說:“她的身世確是不是我們可以攀扯的。”
“有J情!”一幫人心領神會的互看一眼,又再次大樂起來。
“老大,”老九胡葉青笑嘻嘻的轉頭對一個黑黝黝的壯碩男子說,“你還記得監獄長老丈人不?”
老大李開朝一瞪眼睛,粗聲道:“就喜歡胡亂攀扯,說那些幹什麼,來,幹了!”
眾人又互相揭了一翻底,笑笑鬧鬧中將六箱啤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畢業已經十二年了,馬上就是二零一五年,十三年啊!”老八歐陽雲整個身體都靠在椅子上,頭看向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么黃湛芒一口就最後一口酒喝盡,憤憤的將瓶子砸在遠處的牆上。玻璃破碎聲中,他長舒一口氣,也將頭望向天空,不做聲了。
老七付小楚故作豪邁狀,大聲說:“嘆什麼氣,十兄弟天南海北的,這次真是他X的太巧了,居然鬼使神差的能再聚在一起。說不定這就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相聚了。來,老闆再開一件,我們幹!”
路燈昏昏,已是夜裡臨近十二點。
將路邊攤老闆的所有存貨掃蕩得乾乾淨淨的十個人,歪歪斜斜勾肩搭背的向賓館走去。
此時,時針正好指向了十二點。
路燈下,一片淡藍色的漣漪突兀的出現在道路中央,醉醺醺的十個人毫無察覺的跌跌撞撞的走進了漣漪中。
這片漣漪頓時變得黯淡下來,晃了幾晃,消散在空中,十個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