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巧合的是,被他救起的女生就是盧家的獨生女兒盧秋昀。被錢水亭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親了嘴,盧家伯父是一定要錢水亭給個說法的。
奈何盧秋昀只有十六歲,還是個中學生,錢水亭已經二十出頭了,哪裡能幹這般事,一陣好說才暫時打消了盧父的念頭。
可誰知盧秋昀知道錢水亭不要她,當天夜裡就上了吊,幸好被盧父發現得早。
第二天,鄰里街坊來了一堆人,最後是硬生生的“逼”著錢水亭寫下了聘書。
只是錢水亭說明,等盧秋昀滿了十八歲之後再過門,若是到時她有其他念想也可自便。
兩家往來了幾日,錢水亭就發現盧秋昀雖然氣憤他不大願意娶她,但是心裡也有些抗拒自己在這個年歲就許了人家。
畢竟她是在法租界念女校的學生,有些新思想再也正常不過。
早上盧父有衣服要作,錢水亭就在屋裡喝茶,順便聽聽錄音機。而盧秋昀則趴在桌子似乎在寫作業。
錢水亭趁著給自己續茶的檔口,偷偷看了一眼,民國教材,二元一次方程,正讓小美女愁的差點把筆尖給生生咬斷。
盧母早逝,家裡的午餐都是盧父一手操辦的,除了略甜,錢水亭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只要不談盧秋昀,錢水亭不管說什麼都能接得上盧父的話。
酒過三巡,盧父便感慨說:“阿軒是真人才啊,世事和時事都看的明明白白的,不像我們家囡囡懵懂懵懂的,總是被人騙。”
盧秋昀剛才也不自覺的聽進了兩人的談話裡,錢水亭的說話方式很特別,詼諧中帶著智慧,還總有些讓人忍不住會深思的句子出現,這是盧秋昀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正聽得出神的時候,卻不想又被父親數落了。她有些不服氣道:“沒憑沒據的,你不要冤枉我。”
“阿拉冤枉了你麼?”盧父瞪著眼睛唬她,“你們學校裡經常有些男學生去,那是做甚呢?男女授受不清,儂不曉得伐?他們講些什麼,你們這些囡囡都要信,有沒有一點自己的腦殼!?”
“他們是來宣傳真理的,阿拉小姐妹都覺得伊拉(他們)講得好有理的嘛!”盧秋昀有些心虛的嘀咕。
“儂曉得不曉得,那個是要掉腦殼的伐!”盧父被女兒氣得臉色鐵青,“我看啊,儂那個學校也不要讀了,早點跟阿軒一起過日子算了。安安靜靜的,大家都阿彌陀佛!”
盧秋昀聞言就狠狠的剜了錢水亭一眼,那意思是:都怪你!
一頓飯吃完,就到了下午兩點。錢水亭幫著收拾了一下飯桌,然後就告辭出來。
他的西藥店一般都在下午開門。
回到店裡,開了門鎖,他身後立即湧進來了幾名顧客,都是周邊的老街坊。
這幾位的藥是早就備好了的,一個一個小白紙袋裝著,還寫好了用法和用量。
幾位顧客都很滿意錢水亭的細心,都是笑著留下錢取了藥。
這家民生大藥房的西藥效果強,價格也便宜,這個小張醫師是個厚道的後生,盧裁縫家裡算是賺到了。
錢水亭收到的錢是大洋,也就是袁大頭。這些袁大頭一旦被錢水亭攢到一定數量就會去銀行換成一根根的大黃魚。如今他的手裡,已經有了三根大黃魚(十兩重合九百大洋)。在民國時期,賣西藥實在是太過暴利。僅僅三個月時間他就賺了三根大黃魚。
民生大藥房不到六點就關了門,錢水亭來到了二樓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接著他從一個隱蔽的暗格裡摸出了三根大黃魚,直接放進了褲兜裡,然後走進了浴室。
隨著他雙手輕輕在空氣中一劃拉,一道雪白的光門就出現。錢水亭跨過光門,來到了一處出租房內。電腦桌上,他的手機正叫得正歡。
而在電腦桌上的一體機屏保上,偌大的“2021年7月16日18:21分”字樣在不斷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