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鳶說完,雙手結印,屈起姆指,壓於掌心,中指抬起,輕敲拇指關節。
篤、篤篤!
三聲如同骨骼撞擊般的輕響傳出,頓時令得黑暗湧動,宛如潮水般咆哮翻滾。
“弟子一心拜請,五方五鬼,七十二煞,顯身作弄,懲罰仇敵,吾奉鬼力大王敕,急急如律令!”
戚鳶唸完此咒,便毫不猶豫地咬破食指,上下勾畫,任由鮮血濺灑虛空,形成一道血腥扭曲的怪異符籙。
詭異的是,此符與九叔平日所用的符籙完全不同,符頭倒寫,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味道。
此符一出,便使得周身的黑暗都散發出了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這是?”
九叔同樣揮了揮手,一時間虛空生雷,湮滅那些朝他湧來的死氣,皺眉思索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陰山派的道法?”
“哦?”戚鳶眉頭輕挑:“沒想到你這鄉野道士,竟也識得本門術法?”
九叔頓時陷入了沉默,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難不成,是他認錯了?其實對面那人並非石堅。
李弋指著戚鳶向後挪動的腳步,提醒道:“師傅,他想走!”
“我知道,”九叔搖搖頭,反而伸手攔住了李弋:“他已經招請了鬼將,就算我能請神殺它,也來不及阻止他逃跑。”
“可惡。”
李弋面露不甘,這傢伙是戚家背後的人,或許還與秦小蓮身上發生的悲劇有關,要是能抓住他,或許就能問個明白。
可是既然連九叔都說,攔不住對方,那他也沒什麼辦法……
‘不對,還是有機會的。’
李弋心中靈光一閃,驀然喝道:“你以為自己藏得很深?你既然能控制戚鳶的身體,應該也能看到她的記憶吧?”
“你想說什麼?”
戚鳶的腳步一頓,皺著眉頭看他。
李弋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樹妖的詛咒就在我的身上,它曾將我拉入記憶空間,我在那裡看到了你藏在黑袍下的真實面孔。”
“什麼?”
那個神秘人的瞳孔頓時下意識地一縮,失聲道:“你能看到那樹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