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趁著殭屍被樹葉埋住,他收集了四周散落的枝葉和草皮蓋在身上,總算是遮蔽了殭屍的感知。
但只要殭屍不走,就隨時可能被發現;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
泥土和草木的味道混合令鼻腔很不得勁;樹葉上的露水也潤溼衣服,使李弋瘙癢得難受。
‘不會要這麼待到早上吧?’
李弋有些生無可戀;這個年代依舊遵循古制,喪服用本色粗麻布製成,只要沾上一點水就能浸溼大半,貼在面板上就像有小蟲爬過似的。
也就是從腰背位置爬到肩膀嘛,忍一忍就……
等等。
如果單是衣服被浸溼,會這麼循序漸進嗎?
李弋轉頭一看,正好發現一隻渾身火紅的螞蟻從他的肩膀處探出頭來,在視線與李弋相對的瞬間,搖晃起兩個巨大的口器,像是示威。
咕嚕!
子彈蟻?
這地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李弋狠狠地吞下口唾沫,聽說這種螞蟻咬人就像子彈穿過人體一樣痛苦。
“去、去。”
李弋不敢動靜太大,頓時壓低了聲音,想嚇走這隻螞蟻;但螞蟻只是疑惑地抬起頭,左右搖晃,似乎無法區分聲音的方向。
“呼、呼!”
李弋見它不動,便又嘟起嘴,朝它吹氣,想要將這隻螞蟻給吹走。
螞蟻像是感覺到了威脅,目中掠過一絲兇光。
‘別、別別別……’
只見它高抬起口器,在李弋驚駭欲絕的目光下,猛地向下一咬。
“啊!”
肩膀像是瞬間被利器貫穿,整隻左手如同被卸下來一般痛得失去了知覺。
李弋再也顧不得殭屍在旁,驚叫出聲,同時一巴掌將肩膀上的螞蟻拍死。
“吼!”
不遠處的殭屍瞬間回頭,瞄準了那個它曾路過無數次的樹葉堆。
只見那裡草屑紛飛,一道人影撥開了頭頂的枝葉跳起,頭也不回地朝著森林深處跑去。
殭屍目中露出兇光,頓時飛身而起,雙手與肩平行,在半空中對準方向後,徑直朝著李弋的背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