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一念到此,不由望了望屋內角落裡在他一副巧手下“新鮮出爐”的紙馬紙人。
李水根家裡窮,即便是湊出來的錢銀也只夠做這麼些個。
比其那些富家權貴來說,還不及其九牛一毛。
今夜丁長生特意送貨上門,這憑空發的善心也不是可憐李家。
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用小板車拖著紙人紙馬蓋著黑布,一路上也是快步而行。
還未到李家遠遠便是能聽到隱約的哭喪聲,門口兩盞幽光森森的白燈籠好似厲鬼看門般讓活人不敢靠近。
簡單的佈置,便是靈堂一座。
院內獨屋裡家徒四壁的中央擺放著一口薄棺,其內李水根的無頭屍首看得人心生寒意。
雖是嚴冬,可屍首上已是露出淺淺的屍斑。
丁長生前腳剛停下,李家便有一人迎了出來。
“你就是那個丁掌櫃...”
“掌櫃不敢當,丁某不過只是個手藝人罷了...”
“手藝人?”
丁長生抬眼看去,此人袒胸露懷頂著一臉橫肉。
他也不多說,只是拿起黑包袱就要往李家走。
“嘿,你這不懂規矩的廝,怎地如此...”
說罷,張手就要去拉丁長生,可其一手探出竟是撲了個空。
“諸位還請節哀...”
丁長生熟練的解開包袱,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紙人紙馬便抖落出來。
那李家婆娘哭的沒日沒夜,一雙眼睛都快哭瞎了,反觀李家其他人倒是一臉嚴肅看不出半點悲傷神色。
一股難以名狀的詭異氣氛在李家蔓延,而丁長生匆匆看了幾眼便欲要抽身離開。
只是轉身瞬間,李家院門已關而那個滿臉橫肉的糙漢子正正好好擋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