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一次當他來到這個院子的時候,內心都會有種聲音告訴自己,自己是一個叛徒。
但這就是他的命運,當他選擇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便再也無法回頭了。
「你這次來的可有些晚啊。」
老妖怪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手中拿著煙管正在吞雲吐霧。
在周圍人眼中,老人是一位運氣十分不錯的老實人,兒子聰明孝順,考上了白鹿書院,畢業成為了妖庭中的一名低階官員,不知讓周圍人都麼的羨慕。
不過此人倒是極其的老實,從來不會因為兒子出人頭地而看清周圍鄰居,反倒依舊和往常一樣,笑著和周圍人打著招呼。
鄰居之間若是有些忙他也會很開心的去幫,因此雖然是後搬來的人家,但是在周圍這一代人緣極好。
但他如今的這幅模樣,估計誰也沒有看到過。
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和煦,相反眼神陰篤,彷彿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閃耀著危險的寒光。
「下班同僚們叫過去喝了頓酒。」鹿鳴輕聲說道。
對於眼前的這位老人,他是又恨又怕,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一直藏身在妖京之中,竟然沒被人發現,一定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我只是希望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這麼長時間不給你任務就是放你自由了。」老人眯著眼睛,繼續吐納著煙霧。
鹿鳴的臉上現出一個自嘲的冷笑,他輕輕走了過來,坐在了另外一個石凳上面,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這才緩緩的說道:「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自由。」
「從遇到你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
老人見此笑了笑道:「有這種覺悟就好,我們幹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抱有幻想,只有冷靜客觀的事實才是我們孜孜追求的東西。」
鹿鳴並沒有搭話,反倒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這才緩緩的開口問道:「這一次找我有什麼事嗎?」
畢竟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到任務了,其實他也清楚,自從戰爭結束,自己這一枚棋子的作用變得有限,況且他也聽聞了天庭的諸多事情,對方恐怕沒有足夠的精力去關心這些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的流言你清楚吧?」老人幽幽的問道。
「你是說妖界的傳聞?」鹿鳴點了點頭,這麼有名的傳聞他自然也聽說過。
「既然如此,你對這個傳聞怎麼看?」
「八成是假的,搞不好是一個洞天被錯認為是世界了,我可是聽說龍族當年都沒能開闢龍界,佛門也曾做過嘗試同樣以失敗告終,妖族沉淪這麼多年哪有底蘊做到這一點。」鹿鳴冷靜的說道。
他從最開始便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開闢妖界的困難可不是說說的,那是至今都無人成功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