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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幽藍的火苗點燃了香菸,佐藤惠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讓自己發熱的大腦冷靜一下。她目光有些潰散的看著潔白的通道,幾名白袍人士正推著擔架車將口吐白沫的皆賀寬人送出去,他是既幸運而又不幸,幸運的是他能活下來但不幸的也是他能繼續活著。
經過審問的皆賀寬人沒能提供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或許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真的不知道血女為什麼會偏偏留下他。但是不管皆賀寬人是否真的無辜都已經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血女在事實上留下了他並且救了他的命,那麼倆人之間就一定有什麼秘密是他們政府沒發現的。為了找出血女的弱點和進一步瞭解超凡的習性,任何細小的線索SKR機關都絕對不會放過。因此皆賀寬人的生死存亡實際上並不被SKR機關放在心上,他們想要的從始至終只有血女。
望著在擔架車上被推走的那個倒黴蛋,回想著他之前在審訊室裡的哭喊和咒罵。
“抱歉……可別怪我啊。”佐藤惠目光幽幽的說道,老實說她本人非常厭惡這種做事方法,但是沒有辦法她的角色和立場決定了她的行動有時就是如此暴力。即使佐藤惠本人不願意,也會有其它人取代佐藤惠對皆賀寬人進行審問,而佐藤惠本人卻會因此丟失掉高層對她的評價。
佐藤惠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利用背後的政府靠山抓住血女,然後親手一槍殺了她來複仇!在此之前她絕對不能失去現在的地位和官職。再說皆賀寬人在打入吐真劑之前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就算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尚有拷問的環節,更何況涉及到超凡誰敢馬虎應對?
所以在皆賀寬人看來他是一個慘遭拷問的無辜普通人,可是站在SKR機關的立場來看皆賀寬人簡直渾身上都是疑點,他們不深挖根底萬一錯漏什麼重要的資訊……那到時候死的可就不只是一兩個人那麼簡單了,甚至很可能重蹈神戶警視廳的覆轍,到時候又是一個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人間慘劇。
面對究竟是拷問一個疑似無辜的人來換取成百上千人的安全,還是用成百上千人的性命作為賭注選擇相信皆賀寬人是無辜的……或許每個人心中早就有答案了,而佐藤惠和SKR機關的答案也和所有人一樣。
“頭兒,那小子接下來會怎麼樣?”
進藤光走過來問道。
“應該會被關押起來吧。”佐藤惠口氣有些冰冷的說道:“然後等待他的就是一系列身體檢查,從腳指頭到一根頭髮絲,從裡到外細到極致的全身掃描。如果精神上沒有辦法查出來什麼,那就只能從他的身體上尋找答案,必要的情況下……哎。”
佐藤惠煩躁的將菸頭扔到腳下,然後狠狠踩滅。
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那會讓她的良知受不住。
“可憐的傢伙。”進藤光用憐憫的目光看向遠處,那沒有說出口的話他已經知曉是什麼意思了。如此看來這小子還真不如早早死在那個防空洞裡呢,說不定還能有一個痛快的結束。
“不過他暫時應該不會出事,畢竟是和血女唯一有聯絡的人,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
嘩啦啦。
天空下著暴雨,空氣中蔓延著濃霧的水霧。
這裡是東京三利區,順著道路繼續向前就是人及罕見的郊外地帶了,而在那裡有一座專門回收和處理日常垃圾的垃圾焚燒站,平日裡這座工廠都是緊閉大門從來不開啟,一直到深夜才會有幾輛垃圾車載著滿滿的“貨物”悄默聲的開進廠區。
而今夜也是如此,幾輛運輸貨物的垃圾車就安安靜靜的停在停車庫裡,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是卸貨運貨最為熱鬧的時候,但今夜的廠區卻安靜的有些詭異,實際上許多工廠裡的員工此時已橫屍當場,在處理垃圾的焚燒爐裡被塞滿了屍體,他們的屍體朝內,腦袋朝外,臉上還殘留著生前驚恐的神色。